胡亥生气归生气,但谁说谁非他心里很明白。
转过头,胡亥就道:“章元帅放心,胡亥明白关键,我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侯爷的,他自会有决断。”
“那就好,你替我带话给侯爷,若真到了那一日,章邯必定舍命相助。”章邯郑重道。
胡亥一愣,章邯影射的东西有很多啊,不过他也没多说,跟章邯道个保重后,就又急急往陈郡赶去。
。…
临淄城,寒风肆掠,残阳如血,战鼓擂擂,一片苍凉肃杀。
此时城墙上下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了一片,震响天际。
守城的秦军和城外的赵军连成一片,就像两群阵营不同的蚂蚁,在反复厮杀,特别是城墙上的交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只是黑色衣甲的蚂蚁明显数量少而吃亏,只靠着作战勇猛,将军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噗哧!”
唐厉一枪狠狠刺进了刚爬上城头的赵军校尉胸膛,鲜血迸现,溅射了唐厉一脸。
不过,唐厉却毫无所觉,一甩枪用尸体砸倒几人,又反手一挥枪,连续割破了身边两个赵军的喉咙。
“弟兄们坚持住,侯爷很快就会回来替我们报仇的。”唐厉血透重甲,以枪杵着地,重重的喘着粗气。
秦军受此鼓舞,气势大盛,疯狂大喊着:“杀啊,为侯爷而战!”
“杀!”
一名秦军极其悍勇,在身中敌军一剑后,不退反进,楞是不顾穿在侧部的长剑,猛冲上前,狠狠一挥剑,砍掉了敌军头颅。
随后他瞪红双眼,也不拔身上的利剑,迅速转身刺剑,一剑刺死了来不及反应的另一名敌军。
可也就是这时,三名敌军长矛同时刺到,‘噗哧…噗哧…噗哧!’三声响起,他立时顿住了身子。
“嗷!”仅仅是一顿,他凄厉的吼叫声便接着响起,瞪直双眼欲裂,猛的前仆刺剑,一剑斩杀了三名敌军的中间一人,其他两名赵军几乎吓昏死过去,哪见过如此悍勇的士兵,其中一人反应稍慢,被秦军又一剑转身刺死,只是另一人跑到快乐,那秦军终究是人,不是神,只凭一股血勇撑到现在不死,又哪还能追上。
只是临死前,他大喝道:“哈哈,老子大赚了。”
秦军的悍勇击溃了赵军的心理防线,尽管人多,却是几倍于秦军的伤亡,很快这一波的进攻就被暂时打下。
赵军如潮水一般退下城墙,只丢下了近千尸体,秦军一片欢呼,唐厉见此,迅速指挥人开始修整城墙防御,治疗伤兵,并抓紧休息,预防赵军的下一次进攻。
董翳此时跑了过来,他一样全身是血,并且腿部还包扎着伤口,一脸的疲惫。
他一来到,便寻了个没人时急问唐厉道:“将军,侯爷那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兄弟们快坚持不住了,赵军的进攻太猛烈了,这才仅仅五天,就已经有十几次进攻了,虽然都被我们打下,可我们本身伤亡也不少啊,最关键的是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坚守不住也要守,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唐厉语气坚决道:“董翳,你应该明白侯爷的难处,他比我们更急,可我们说侯爷的人,只能尽最大的本分明白吗?”
董翳重重点点头:“我知道,我深受侯爷大恩,赵军若想进城,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汉子。”
唐厉拍了拍董翳肩膀,眼中很是欣赏,董翳为人忠厚沉稳,作战勇猛,又精通兵法,是不可多得的大将,这几日来,如不是董翳分担了很多压力,他怕是要被累趴下。
城内,郡守府。
与城墙的惨烈大战相比,郡守府同样是一片紧张愁云之气,来往官吏皆是急色匆匆,周苛和司马欣挥抹着汗水,坐镇郡守府大厅,不停的批示着各项事务,大都是守城战后勤方面,虽然有后勤营,但早都调去了为陈县的秦军运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