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婴听目光一闪,果然如此,不过他却难以决定,毕竟这件事委实影响太大,他怕自作主张陈胜会不同意。
此时,周市笑道:“田先生,以你齐国王室的身份,振臂一呼,岂不是应者云集,何用我们派兵相助?
田横听后感叹道:“哎,现在不一样了,那神武侯颇有手段,临淄和周边百姓的民心都被他收买了,恐怕不到势大是没人响应的。”
“嗯。”周市点点头,最后看向葛婴劝道:“将军我看这样行,若没田先生相助我们根本拿不下临淄,想必陈王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反之若是我们败退回去,必然引起柱国他们的不满啊。”
葛婴眉头一皱,尤其是听到柱国俩字的时候,更是心有不痛快,蔡赐等一干文臣都是陈胜在占据陈县后请来的名士肱骨,而他们却是陈胜的从龙之将,两者因为出生关系一直不合,若是他这次战败,怕是陈胜会怪罪于他。
见葛婴犹豫,周市暗暗和葛婴对视了一眼,最后周市又笑道:“将军,田先生本就是齐国旧族,若我们张楚占据他人之地,那与暴秦又有何区别,若是我们能助田先生复国,做个榜样,那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六国人跟随我们?那时又何愁暴秦不灭,楚国不兴?”
周市知道葛婴对陈胜很忠心,但同时葛婴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耳根子软,而且一腔灭秦热血,只会从大局考虑,不会太计较个人荣辱。
果然,葛婴听后神色一动,沉思良久后,一握拳猛的拍在桌案上,下定决心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田先生只管出其不意夺下城门,我们会去与你理应外合的攻打,必能一举攻破临淄。”
周市举起酒杯道:“好,就预祝我们马到成功,来,干!”
“喝。”
“干。”
三人齐齐喝了一杯,约定时间后田横就出了军营,走到一片山沟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洞口,直接钻了进去,留下周市和葛婴调动人马,开始部署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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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下,临淄城上一切如旧,守卫森严,来回巡视的士兵雄壮威武,杀气腾腾,士气高昂。
经过之前的血战,现在临淄城的士兵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彻底升华为了精兵,完成了质的转变,多年的训练使他们拥有了极高的体能和技巧,以前被张楚死士压制是因为初次上战场,而现在经过一场战斗,瞬间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可以说,现在临淄城秦军的战斗力是张楚军拍马也赶不上的,加上赵军之前的鼓舞,现在临淄城的士兵无不渴望在与张楚兵一战,以洗刷之前的耻辱。
城西门,内门洞有一队三百人的士兵正在防守着,不过,那校尉总是时不时的看向城门大道左右两边的空房子,因为战争的缘故,这里的百姓早被转移向内城了,两边空无一人。
视线延伸,城门大道一直往东的方向,正有三百多名轻衣死士,持剑从两侧的大街小巷窜出来,不一会便集中在了路中间。
此时,田横整个人衣装干练,手持一柄异常锋利的宝剑,似乎是透明色一般,他的双眼也异常锋利,煞气腾腾。
田横计算的很准确,经过他的观察,临淄城头的弓弩手到了这个时辰就会退回营地,他们若是早来了,肯定会被提前发觉的弓弩手射成刺猬,虽然其他的守门的人也不少,但他自信,手下这三百经过多年培养的精锐手下,能在出其不意下瞬间凿穿城门洞,从而打开城门,接应城外的张楚军入城。
“快,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门,不要恋战,以打开城门为主。”
田横低沉的吼声在深夜响起,三百多名精锐手下瞬间道诺,随后跟着田横,沿着城门大道,直冲向西门,从这里到西门不过百十丈距离,在遮遮掩掩,怕是到了城门处,他们就来不及集结了。
‘蹬蹬…’急促的脚步声急速响起,城门道两边房屋内的百姓闻听噤声,谁也猜不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出门查看。
田横一边奔跑,一边握紧了剑柄,此时他的双眼内有一朵火焰在燃烧,多年的志愿,终于在今天要完成了,父亲,你看着吧,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我一定要光大齐国。
还有大哥们,你们也看着吧,你们在大沼泽的死与赵军逃脱不了干系,今天破城之后,我首杀此人,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想到这,田横整个人爆发出了一股戾气,面目狰狞,恨不得现在就活吞了赵军,赵军就是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敌人,他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