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好,本候就欣赏你这样的汉子,这次吃亏下次在讨回来,好好干,本候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勇士。”
“是,我一定…呜…”话还没说完,王富贵就激动的呜咽起来。
最后,赵军安慰好他,才离开营帐,去下一块地方了…
当再次走出一个帐篷时,赵军看见营地中间,一个中年妇人正对着一个担架上明显重伤不治,已经死去的年轻士卒大哭。
“儿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流下娘一个人该怎么活啊…”
赵军心内不禁有些酸楚,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走过去对妇人深深一揖,开口道:“大娘,是本候之故,才累于此。”
妇人一听说赵军此话,在见赵军身后的几个铁卫打扮之人,顿时惊慌的摆手道:“不不,这都是我儿时运不济,而且郡守府已经给出了很重的补偿,足够我一家生活了,我还一名小孙子可以继承他的爵位,我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荣耀。”
“大娘放心,本候绝对不会对有功勋的士兵薄待,这样,本候几日会在临淄建立作坊,做些手工活计,你要是无法耕种就来作坊,工钱照发。”
“这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妇人大是感激,最后转过头对死去的儿子酸楚道:“儿啊,你跟了一位好侯爷,去了地下放心吧,娘会带着小宝好好活下去,将来好为侯爷在效力。”
逐个慰问,赵军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勉强把伤兵营地走了一遍,面对那些士兵的感动和千恩万谢,赵军并无一丝高兴,剩下的只有沉重。
这次伤亡人数超过了三千人,其中死去的就有一千余,还有八百多人重伤,治好了也只能当普通衙役,守卫地方了,就是铁卫,也重伤了二十多人,死去了十几个。
最后,将近天黑时,赵军在熊乐等铁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都还沉浸在悲痛中,沉痛的怀念着死去的袍泽,另外伤兵营地内一阵阵的惨叫声,也在时时刻刻影响着他们,一股淡淡的悲伤气息,弥漫在城墙上下。
赵军走到城门楼前,站到了墙垛上,目光沉静的扫视在所有守卫士兵们的脸上,等到把两万余士兵的目光都吸引的时候,‘呛’然拔出了长剑。
只听他大声开口道:“本候知道,有很多兄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也不能与我们并肩作战,或许昨天大家还在一起喝烈酒,吹牛皮,可今天他们却闭上了眼睛,永远不可能在和你抢着酒喝,拍着胸脯大吹牛皮了。
所以你们很悲痛,很怀念,本候也和你们一样的伤痛,看着一个个好兄弟闭眼,相信谁都不会好过。”
数万士兵听后无不底下了头,甚至眼中流出了泪水,赵军的话,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共鸣,不由悲从心起。
“可是!”赵军话锋一转,开口道:“可我们都以他们为荣不是吗?
他们是怎么死的?是战死的,是为了我们的胜利而死,是为了我们大多人,如今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而死,包括受伤的兄弟也一样。
所以我,赵军,以死去的弟兄为荣,以受伤的弟兄为荣,以所有奋力拼杀的弟兄为荣,你们大声告诉我,你们是以他们为荣吗?”
“是。”听后赵军的话,所有的人眼中都闪着一种莫名的狂热,不禁出声大叫。
“本候听的不够清楚,死去和受伤在床的兄弟也没听清楚,现在,请你们在大声的告诉他们,你,以他为荣!”
“我以受伤的兄弟为荣,我以战死的弟兄为荣!”城上响起了震天的吼叫声,几乎可以传出三里外,人人仰天大吼。
城内伤兵营内的士兵闻之,无不热泪盈眶,双手紧紧握住了被褥,我的兄弟…
赵军又开口大喝:“那好,既然他们是为保护你们而离开,那就请你们告诉我,你们要不要好好活下去,要不要报仇,要不要打胜仗!”
“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