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多的人吼道:“就是,咱们回家都打听打听,若真是如此,切莫在跟官府对着干了,能参军的参军,不能参军的老实种田做生意了。”
一瞬间,整个酒肆里跑了个空,留下店家惊愣的瞪大眼睛,呐呐道:“乖乖,真少了这四成赋税徭役,那我家第三个娃子明年不用征召了,我不用担心绝后了我老祖宗啊,你们在天有灵,我对得起你们了。”
酒肆的店家说着说着,突然哽咽起来,眼睛里不自觉流下泪来。
这时,酒肆街角外,之前那个短须中年人走到了街头处,开口对一个小贩道:“阿三,消息散的如何了。”
“回巨子,都散去出去了,很有效果。”那瘦弱的小贩小声答道。
中年人正是乐睿,他点点头道:“嗯,你们去吧,以后跟着神武侯就好好干,万事要听从他的命令,有你们在他那里,我墨家也多了一份保障。”
“是,巨子。”那小贩眼中露出一丝不舍,不过还是很快消失了。
乐睿在他走后,抬头看看天空道:“墨家先祖有灵,这次我乐睿大胆赌一次,要么墨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要么跟随神武侯大行于世,终胜过苟延残喘,最后逐渐消亡。”
十五天后,整个临淄郡都沸腾了起来,神武侯免税了,免徭役了,四处可见人议论、庆祝,甚至高兴的相拥而泣,而还有更多的人跑到城北大营外,从天明到天黑一直等着投军。
神武侯府,二重殿议事堂内,赵军正在和唐厉议论着事情。
这时司马欣和董翳突然兴冲冲的跑进来,首先是董翳高兴道:“侯爷,好消息啊,这几天每日都有近千人赶来投军,而且人数日益增多,依我看不出十日,必能招够合格的一万新兵。”
“不仅如此,最近临淄的百姓也服管教了许多,甚至主动配合朝廷,还有些商人主动开始交税,恐怕我们今年的税收要比往年多。”司马欣也面带喜意的道。
赵军在长案前站起来点点头,随后开口道:“本侯知道了,你们做的不错,不过越是如此我们就越要小心,令县衙里的衙役、郡守兵还有官吏都行事谨慎些,尽量避免和百姓直接冲突,要是让本侯知道谁恶待了百姓,可别怪本侯手软。”
被赵军的冷芒一扫,二人背脊同时一凉,齐齐弯腰道:“是,侯爷。”
“嗯,你们下去吧,本侯还是那句话,好好办事前,本侯不会亏待你们,但谁要是偷奸耍滑,阳奉阴违,本侯的手段你们想必也知道。”
“下官告退。”二人匆匆而去,同时想到这些年死在赵军手上的人,他们不由更加小心了些。
在赵军走后,唐厉笑道:“侯爷是不是担心底下的官吏破坏了这大好形势?”
“不错。”赵军点点头,又有些无奈道:“这些年官吏行事作风偏向粗暴,已经成了官风了,最重要的是朝廷法制,改变他们的行事作风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况且朝廷法制有漏洞,怕是小心翼翼也要惹出是非,万一在被有心人利用,那大好的局面失去,想在收服百姓的心就困难了。”
唐厉听后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侯爷所言急是,朝廷的法制以侯爷一己之力不可更改,不过若要保持目前的局面,我却有些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哦?你快说。”赵军一愣道。
唐厉道:“咱们既然无法改变法治,但却可以灵活办事,只要侯爷找些有能力的人换掉昌县、南皮和陈县的县令,然后让他们在秦律内,悄悄的按照侯爷意思来就可以了,这样也不至于触动秦律,惹人非议,我看董翳和司马欣的能力就不错,而且二人又懂得变通,他们又是侯爷带来的人,应该算是亲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