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坤就住在,渡口西南两里处的村子里,中间一座略显粗糙,但也是最大的土石墙院落,就是尚坤的家。
此时,正直将近天黑,院子里的赵灵,在忙活着晾衣服。而曹无伤则在院子里的石台上,研究着白帛上的六韬兵法。
尚坤这时,也从渡口赶回来了,天黑了,想也没人渡河。
“哎,无伤,你小子怎么整天,就是抱着这玩意研究。”现在还是春天,河边的天气格外凉。不过,尚坤却仅仅是穿了一件短衫很是单薄,由此可见他的体魄之强健。
曹无伤见尚坤回来了,起身得意笑道:“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兵法,兵法,懂吗?哪像你跟蠢牛似的,一点智慧都没有。”
曹无伤个头虽高,但站起来后,在尚坤这铁塔大汉面前,就显得有点弱小了,足足矮了一头。
尚坤一瞪牛眼,拿出酒葫芦,就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滴洒在颌下,钢针般的胡须上,到处都是。
最后又抹抹嘴道:“额,呸。我虽然不懂兵法,但一样能带兵,你看看这附近的青壮汉中,哪个不听老子的。”
“这带兵,能和带任侠一样吗?”曹无伤翻了翻白眼。
尚坤一瞪大牛眼,开口如牛吼道:“你以为我不会带兵?想当年,那在北军里,我好歹也是响当当的百夫长,那对上匈奴,就如砍瓜切菜。
我跟你说,当年我…”
“停停停…”曹无伤一听此,慌忙后退三步:“话说,你不吹牛会死啊,这话你都说了八遍了。
每次换汤不换药,吹牛我见过厉害的,但吹牛,吹成你这样的,确实没有,你牛!”
说完,曹无伤表情怪然的伸出大拇指。
尚坤粗黑的大脸上一笑,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反而是得意的道:“那是,我这是一绝,和我这专惩恶人的脾性,那合成二绝,七里八乡的都知道。
来,我在给你讲个,边军里我的故事,想当年…”
曹无伤傻眼了,一脸苦涩。随后做哀求状,握住尚坤的手臂,郑重道:“坤哥,你是我亲哥还不成吗,我求你别说了,这个我也听过。”
尚坤却是一番眼,大声道:“不,这个你必须听。”
“我真不听…”
“这个可以听…”
“真不行…”
二人一番争论,那时唾沫星子飞舞,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赵灵凉完衣服,走过来笑了笑道:“好了,你们就别吵了,每天都这样。今晚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去。”
“还是灵妹子贴心,随便吧,你做的饭菜那是最好吃的。无伤,走,我们喝酒去。”尚坤大笑一声,拉着曹无伤往屋里去。
“喝就喝,我这点还就不服你。”曹无伤好似也习惯了,虽然每次都被尚坤灌倒,但是他嘴硬,从不在酒上服输。
“要是老大在就好了。”曹无伤这时边走,又边一脸失落的道:“不知道老大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一提到赵军,三人的神情明显有有变化,赵灵一声叹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隐藏在眉宇和眼角深处的忧伤,却是浓烈的让人心疼,只是她一直很懂事,不会轻易说出来而已。
“哎,你们也不必太担忧了,我看小兄弟他不是凡人,一定能逢凶化吉。在说,我已经让手下人,沿着渡口方向,四处打探消息了,一有情况,就会来通知我们。”这时,尚坤开口道。
“嗯。”曹无伤点点头,有些苦闷,就要跟尚坤进屋喝酒,一醉解千愁,而赵灵也准备,转身去厨房做饭。
然后,就在这时。
忽然一道声音,从墙外响起。
“喝酒,有没有我的份啊?”
三人一愣,这个时候能有谁来?所以,就回头往院子门口看去。
只是,瞬间三人就集体张大了嘴吧,一脸呆滞。
“啊…阿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