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在后面,内心也猜测这次,肯定跟唐厉的事有关。只是他实在想不通,唐厉那件事,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除非,是唐厉自己告密。不过,如果任嚣真要抓他们,也是有了十足把握,逃是逃不掉了。反不如去走一趟,或许结果没他们想的那么坏。
先是回到家里,放下猎物后。赵军和曹无伤便跟着那官吏,一路往沛县而去,留赵灵焦急担忧的等待在家里。
秦法严苛,秦吏奋直,这是秦朝廷的吏治现状。
一路上,那名官吏不苟言笑,话也不多说,只是催促二人尽快走,并不说明缘由。
走在乡间的黄土坡上,曹无伤转个眼,便弯腰凑到亲吏旁边,一边走,一边一脸堆笑道:“这位老伯,我看你跟我爹差不多大年纪,却做了官吏,而我爹还是整日劳作乡里,真是天差地别啊。”
赵军在后面脸色一抽搐,你爹娘不是早去了吗?
那官吏见曹无伤问的不是公事,又被曹无伤一记马屁拍的舒服,肃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呵呵,时运也。小伙子,用心做人,早晚你也能爬上我这个位置。”
“哎呦,我哪能跟您老比,这辈子能沾上吏字,带上皮牟冠,穿锦衣带佩剑,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曹无伤一脸谄媚的笑容,狠狠谦虚了一句。
秦法很严谨,穿锦衣带花纹边的大袖长袍,也只能是贵族官爵。否则任你在有钱,也只能是麻布粗衣,无非黑白二色。而牟冠,也是同样如此,非官爵者不可佩戴。像刘季就不行,他只是亭长,不算正式的吏,只能佩剑。
“年纪轻轻,怎能无志呼?好好努力,还是有机会的。”那官吏语重心长,好像训斥晚辈一样,摸了摸胡须,表情却非常得意。
赵军在后面跟着走,看着前面曹无伤跟官吏胡侃,心内不禁失笑。看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还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这时曹无伤低头顺眼,一副受教的样子道:“是,是,您老教训的是。这样,我看我就叫你一声伯父得了,就算我高攀了,以后也能时常听你教诲。”
那官吏正被拍的舒服,便宜侄子哪有不认的道理,不急不缓装腔作势推辞一番,却又应承下来。
而曹无伤,则是打蛇随棍上,立刻喊了句伯父,还见了个礼。
“伯父,您久在官场,纵横披靡,您倒是给我们哥俩看看,这县尉请我们来何事啊,我们也不认识他啊,福祸可料乎?”
赵军在后面一笑,曹无伤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眼前这秦吏,最多只能算是县衙最低层的吏,还纵横披靡呢,曹无伤说谎话,那是脸都不带红的。
可偏偏那官吏到是颇为受用,看着曹无伤,越来越顺眼。
只是听到后面半句,却又警醒起来。
“秦法有定,下级不能越权透露政令,否则按泄露军情论处,恕不奉告。”
那老秦吏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语气也变了味道。他虽然对曹无伤感官不错,但触犯律法的事情,他可万万不敢干,秦法之严苛,可见一斑。
曹无伤一愣眼,似乎不甘心,不过转换的却很快。
脸上,立刻换上了懊悔之色,在往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自责道:“伯父,你看我这一时嘴快,居然又犯了规矩,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多谢伯父指点了。
哎呀,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做官的命了。说不定,就是因我这嘴快,得罪了县尉,才被传唤啊。我死不要紧,可连累家里父母老儿,实在不效啊,还有我这后面兄弟。”
说到最后,哭腔甚浓,连赵军都有些奇怪是真是假。
而曹无伤此时,完全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最后好像安排后世一般,突然走上两步,站到秦吏面前,深深一鞠躬道:“老伯,你看,我就你一个长辈在此,你回去一定要帮我告诉我父母,让他们不必为这个不孝儿担心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呼…”
“这…你这是…”老秦吏被曹无伤连哭带骗,弄的晕头转向,还有点感动。
赵军,在后面是暗骂,这货脸皮也忒厚了。先骗,在套话,最后还拿出莫名其妙的爹娘说事,博取同情,当真是怪招用遍了。
那老秦吏娘年纪也不小了,家中也有父母和妻儿,此时联人想己,顿时心中酸楚,也顾不得忌讳了,直接开口道:“少年人,你莫要多想,虽然秦法严酷,但也不是胡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