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审食其也来了几次,渐渐的,就和赵军兄妹熟络起来。赵军也通过审食其的口,对这个时代了解更加深入了,毕竟他的见识,比赵灵丰富躲了。
沛县城内,有两条街道,分别是东街和西街,两边分布着几家店铺,还有些贩夫走卒,一家酒肆。
不过,因沛县偏僻,来回都是沛县熟人,偶尔有陌生人走过,也引得其他人指指点点。
街后面三五个妇人,在门前打笑着,也有洗衣整理家务的。巷子里有几个孩童在玩耍,遇到行人则是有礼貌的打招呼,或者顽皮的嬉笑一番。
此时,西街一家药材铺,也是沛县唯一一家药材铺的后门处,审食其从内施施然走了出来,旁边巷子里的人见着,也都叫少掌柜,他含笑点头,因为这药材铺子的东家,就是他老爹。
突然,审食其看见前面巷子,一个穿着黑衣,雄壮之极的猛汉,正气势冲冲的往城外走去,旁边还跟着十几个人。
审食其见此,就紧走几步,赶上前去,拉住一个指点议论的路人道:“王升,屠子这是干什么去?”
那王升是个小青年,经常在这几条巷子里晃荡,审食其平时颇有照顾。
他见是审食其发问,就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雍齿来找他帮忙,去乡下去找一个人麻烦。这样的事情多了,哎,其哥你问这干嘛了?”
“坏了。”
审食其一愣,就急忙跑走了,也没管王升,径直向城南跑去。
他知道刘邦的家在中阳里,离沛县城外也就十里不到。但他经常不回家,在沛县城内南边,还置办了个小院,供给他那一伙人做老巢。
所以,审食其往南跑,是想去找刘邦,请他出面自己在作保,保下赵军。
可是,当审食其找到的时候,却被邻居告知,刘邦受郡县之令,公办去了。
“这下可坏了。”审食其有些泄气的,一拳砸在门框上,溅了他一脸泥土,嘴里吐了几下,不由暗骂晦气。
赵军这个倔小子,千万可别跟樊哙犯浑啊,否则定是有死无生。算起来他跟赵军也是朋友了,所以审食其内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山桑里外,此时突然气势汹汹的闯来一伙人,大都是沛县的青皮,个个趾高气昂,好似大人物一般。
为首的其中有熊猫眼雍齿,只是上次被赵军打的一脸乌青,现在还没好,整个脸看起来都是青色的。
旁边还有一猛汉,身高体壮接近八尺,虎背熊腰。脸上有些肥胖,一对小黑眼镶嵌在上面,闪闪发着凶光。
“你娘的雍齿,怎么对付一个小娃娃还要我樊哙出手。猛汉一身黑色的衣衫,衣襟敞开裸露着胸腹,里面的胸毛纵横,更添几分煞气。
雍齿此时一听,顿悲愤的道:“老子这回是阴沟里翻船,我说樊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樊哙胖黑的脸上,咧嘴一笑道:“嘿嘿,你老雍的忙,我怎么能不帮。不过别忘了,三十个大钱,要秦币。”
秦国统一天下,现在傻子都知道,其它钱是不值钱的。
“你放心吧,亏你说的出口,帮兄弟打架还收钱。”雍齿有些鄙视的道,说完,就在前面带路了。
樊哙厚脸皮一笑,紧了紧粗布裤腰带上的尖刀,却是不在意的开口道:“这钱花的叫值,上次你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这次我帮你揍的他脑袋开花。”
很快,众人就进了村子,到了赵军小院外树林。这时,同村的百姓,又都来围观起来,而且樊哙一路来,也引得不少闲散汉子关注,围观的百姓,都快把小树林站满了。
不过,刚进入树林,还没到赵军家门口,樊哙发现,有个面相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冷酷的站在树林里,好似等他们一般。
樊哙一愣,心想这少年,长的到是高大有力,算是天赋异禀了,却是瘦弱了些,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将来定是力大之辈。
雍齿这时却忽然脖子一退缩,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凑到樊哙面前道:“屠子,就是他,帮我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