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但在雍齿低头之后,也不想为了雍齿可能的报复,就把兄妹两人的性命赌上了。
“阿兄。”此时赵灵看着赵军,眉宇之间有些为雍齿报复的担忧,但更多的则是扬眉吐气的欣喜。
兄妹二人,被雍齿欺负这么多年,谁能没怨气,此时出了一口气,小丫头心里充满了欢喜,和对赵军的崇拜。
“呵呵,好了,进屋吧。以后他在来,我还揍他。”
赵军轻笑了一句,拉着赵灵就准备进屋。
“小兄弟,还请留步。”
正在此时,散去的百姓中,忽然走来一人。
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白衣长衫,下摆宽大,显得很有风度,白净的脸上,堆着和气的笑容。
“你是?”
赵军疑惑的看着来人,脸色白净,可算上小白脸了,直眉圆眼,和挺翘的鼻子,显得很是俊俏。
来人一笑,拱手客气的道:“在下审食其,和家父在沛县做些小生意。今天偶尔出城游玩,无意撞见小兄弟壮举,很是佩服,所以特想一叙,不知可否。”
“请进吧。”赵军点点头,也不多说,返身就走了进屋。
第六章 审食其
审食其进了赵军的院内,观察了一番情况,就知道赵军家境贫寒。而赵军带着审食其进屋后,就按礼节相对而坐,赵灵这时颇为懂事的端上了茶水。
古人好客,有客来便是酒水招待,甚至以肉相待。不过,赵家情况不好,又哪来的酒水,更别说肉食了,赵灵脸色有些微红,显得很不好意思。
“小灵,你回屋吧。”赵军回头对赵灵说了句,避免了她的尴尬。随后,赵军端起黄土烧制的耳杯,对审食其一敬道:“山野简陋寒酸,粗茶淡水,还请谅解。”
审食其见赵家虽然贫寒,但赵灵懂事,赵军又言辞有理,便暗觉得奇怪,两人是孤儿,按理说应该不知道这些礼节才对啊,所以审食其有些惊疑。
不过他本是出自商家,待客交际很是圆滑,加上内心也佩服赵军的武力,所以仅是一愣便笑道:“仗义皆是屠狗辈,何来寒酸之说。今日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便是以茶代酒,相碰一杯。”
说完,审食其颇为爽快的,把樽内的水喝了,看不出一丝虚伪,很是豪爽大度的。
赵军喝了一杯后,看着审食其便道:“审先生今日所来,怕有所话吧。”上辈子滚爬摸打,虽然处处碰壁,但让赵军对人情世故精通不少,看出了审食其的隐藏。
“哦,小兄弟看来是慧眼如炬啊。”审食其此时低下头,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掩饰眼神中的惊异,没想到赵军年纪轻轻,却是眼光毒辣老练,看来对赵军的评价还是低了,这人将来必定不凡啊。
赵军淡淡笑了笑,没有多说,而是在等待审食其回答。
审食其见此,就知道赵军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于是便直接道:“你可知雍齿,为何能横行乡里吗?”
赵军点头道:“我听说过,他是早年楚国迁来的贵族,颇有名望,现在还是丰谷亭的亭长。”
“是,也不完全是。”审食其笑了笑,显得从容淡定,略带微笑的道:“他所依仗着,远不止这些,你们这里是属于泗水亭管辖,他一个丰谷亭长,还管不到这里。”
秦时,五户一邻,五邻为一里,设里长,还有三老。十里设一亭,有亭长,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村书记,最基层官吏,官不大,但是百姓直属上司,还负责侦缉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