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君纵天浓眉一蹙,满是沟壑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悦:“怎么了?朕的话对你也没有用了吗?”
“皇上恕罪!”
看着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臣跪在自己面前,君无痕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缓和,“跪着做什么?起来吧,好好的侍候着就是了,朕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有底。”
从他还是太子之时奉林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他对他的忠心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也知道他此时一味的提醒也不过是因为他担心他的身子撑不住,只可惜,如今暗潮汹涌澎湃,他若再不尽快找到那样东西,恐怕有些事情会超出他的控制,这么多年的精心部署,他绝对不能再最后关头有什么闪失。
“是。”
奉林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仍由皇帝而去,只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朝着一旁侍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也算是机灵,便轻手轻脚的从内殿出了来,手上则多了一条墨黑的狐裘,奉林连忙给君纵天披上,而趁着这会儿空挡,那宫女又将一直煨在炉上的补汤端了上来换下了那一杯温热的浓茶。
君纵天没有拒绝,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心底却万分的清楚,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有事,也不会有事。
目光再次落在手上的奏折之上,龙目一道寒光闪过,眉头愈发的拧紧。
青茩东云屡犯边境却不做任何实质的行动,最为诡异的就是,不管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决策,青茩东云的那群人似乎能够算到一般,每一次都能够准确的避开,三城一州的城主共同商议的偷袭被敌人破了不说,第二日还将那些人尽数送还了回来,就算他不在场也能够想的出,那些人会如何出口诋毁上原之人。
原本是怀疑三城一州的人之中除了内奸,可是当那次骑军团的主副三将制定除了计划,可是第二日那些人照旧破除,骑军团独独效忠于他,没有他的命令断然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三名将帅乃是他得力助手自然也是不会背叛的。
这已经是从他回来的那日起接到三城一州的第十封急报了,不用看他也知道其中的内容,一连十封每一封都不会少了那个名字——青熬!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就连他想要查探出他从失踪那年到再次出现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毫无音讯,一向不曾有过失败的暗卫也只能查到,当年青茩发生政变,小皇子勾结东云骠骑将军与登上帝位,而事情也几乎就成功,只可惜,那只是几乎,事实上,消失多年的太子青熬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
一夜,只是一夜。
他便血洗了皇宫,就差那么一毫就要了小皇子的命,从那以后这个青熬太子就成了青茩的神话,只够信仰却永远得不到……
思绪从回忆中跳出来,君纵天眼眸微眯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青茩东云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绝非偶然,他似乎从这场战役之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那味道的主导者很像是多日来宁人惶恐不安的青熬,但是他却有种感觉,似乎,青熬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一块招牌,而在他的背后则有一只无形的黑手精心的布置这一切,将三国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烛火跳动,静谧的屋中突然传来两人异响,君纵天侧首一看一旁的宫娥和奉林皆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再一回首自己的正前方赫然跪着一人,黑衣黑发,就连一张脸也是以黑锦覆面,除了一双深寒的眼睛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然后那周身围绕的阴寒之气却让人在十米之外就开始发冷。
“主公。”
那人开口,周围的空气随之降了一分。
“嗯,不必多礼了,起来吧。”君纵天微微点头,“事情打探的如何了?”
“回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公惩处。”
“嗯?”君纵天略又不解。“这是何意?”
对于暗卫他一向不会动手惩处谁,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今日暗影突然这么说起,那么事情定然就有些蹊跷。
“回主公。”那人的声音已经寒冷刺骨,周身的戾气愈发旺盛:“自从接到主公的飞鸽传书开始属下便开始在临汾追查血玉麒麟尊的下落,果然如同主子所言,那人并没有欺骗主公,临汾的确有血玉麒麟尊的气息。
属下和暗月一路追中血玉麒麟尊的气息就越发的明显,每一次愈来愈接近那股气息的时候,那股气息又会离奇的消失,可是不久之后又会若隐若现的出现,等到属下暗月再次追上去的时候那股气息又会消失不见。
此事一直不停的反复,直到前日夜里那股气息再次消失不见,属下与暗月寻了一日一夜再也找不到那股气息的存在,今日傍晚,属下与暗月正在回程路上,突然杀出一人,那人武功奇高,属下与暗月二人合力才能勉强抵得住他的攻击,后来他留下了这个,便不见了人影。”
说着话,人已经将鲜血的锦囊送至君纵天手中。
“和你二人之力才能站成平手的人,这世间可没有几人,他……”
君纵天说着话,可是当看清手中锦囊上的花色之时,背后竟然生出一阵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