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妆眼前一阵朦胧,铜镜中的景象有些看不清,却还是点头应下:“嗯,红姐儿知道,只是,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他身边红粉知己无数,揽仙阁中的姑娘有几个不是记着他一颗心?这样的男人红姐儿困得了一时却困不住一世,与其到时候伤心费神,倒不是此时就不去趟那趟浑水。”
言罢眼前的一切复又变得清晰,对着琉璃摆摆手道:“收拾收拾下去吧,我困了,想歇会儿,今日不见客了。”
琉璃不在说什么,福了福身子,转身朝上床榻而去开始整理凌乱的床单。
沈红妆重新审视镜中的自己,渐渐有些失神……
真真儿的有些奇怪,那男人不过是个风流的种子,对她亦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大到无法逾越,这些她都清楚了,可是此时心口却空落落的,好像是一夜之间生生的空出一个洞来,空的难受……
……
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还是没有钱玉晓的消息,凤非鸾已经从最初的冷静,再到后来的焦急慢慢转变为此时的冷冽。
“本王妃真的很想知道,这么多天了,整个一个俊王府的人都出动了,却连一个小丫头都找不到,这,究竟是为何?”
凤非鸾抚弄着青瓷茶碗,语调轻轻唇角带笑,眼眸里却是泛着阵阵杀气。
“这……”
苏鹫粗狂的面容闪过一丝窘迫,他乃是王府的家臣,之前一直在暗中保护王爷,这一次前院突然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家臣之首,理应出动,可是从出事到现在整整三日,钱玉晓就像是从人家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任他怎么去查,哪怕就是出动官府的力量也没有任何头绪,好似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王府出现过,这些所有的事情也就像是一个梦,让人寻不着缘由。
“怎么了?前几天大家伙儿不是还趾高气扬的对本王妃保证一定会将玉晓平安的带回王府吗?这都过了三日了为何还没有动静?”
“王妃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
“责罚?”凤非鸾眼眸一抬直视着苏鹫,“如何责罚?是将你们以家法处置还是将你们送去官府,治你们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若是这样有用的话,本王妃马上就将你们送进去!可是没有用,就算你们拿命去赔玉晓也不见得会回来!”
下面的一干人等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听着凤非鸾的训斥皆是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火上浇油导致自己的小命儿不保。
“鸾儿。”
君无痕握住凤非鸾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无声的安抚着她。
凤非鸾回望平静无波的君无痕,在他犹如三月春风的微笑之下渐渐压下了心中怒火,急是没有用的,如今府里因为玉晓突然失踪被她闹得人心惶惶,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警示,可是慢慢她才发现不对劲,玉晓虽然有心帮着她,但是并未真正的替她做些什么,无非就是接手府中的账务,这对于那些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再加上,洛千月、司徒玦一夕之间不见了人影,所有的加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布娃娃,动弹不得,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当年,她刚刚被那个男人带回去的时候,除了仍由他摆布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恨这样的感觉,却不想,也因着这恨乱了自己的方寸。
“王爷夫君,我没事。”
君无痕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点点头,缓缓松开了凤非鸾的手。
重新在主位上坐下,凤非鸾冷眼扫了眼众人,目光最终在跪在李嬷嬷身后的乐娇娇身上,眸光一闪,嘴角微抿,唤道:“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