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王妃是被王爷威胁才被迫住进碎云轩以堵悠悠众口;也有人说,王妃是被王爷的模样吓得痴了,傻了,不能再与外人相见,才不得不住在碎云轩;更有人说,王妃别有居心,故意接近王爷想要掌控整个王府……众说纷纭,一时间无数种版本在俊王府里肆意横行,比如此时……
“诶,你听说了吗?王妃昨日住进碎云轩了。”
俊王府后院里,一个十六七岁大小的青衣丫头从晾好的衣裳下探出脑袋,小声朝着一旁正在卖力洗着被单的丫头说道,精细的眉眼之间带着丝丝兴奋,发髻上细细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那正洗着衣裳的红衣丫头闻言扬起头,颇有几分姿色,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让人看了有几分不舒服。
只见她撩着衣袖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鄙夷的看了青衣丫头一眼,嗤道:“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事儿?这件事府里大大小小的还有谁不知道啊!现在才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青衣丫头原本是好意同红衣丫头说话,没想到得到她这般的回答,一股无名之火不由的从心底冒了出来。
掀开竹竿上的衣裳,在腰间的围裙上拭了拭有些粗糙的手,走到一旁,倚靠在石柱上,环着双臂朝着红衣丫头勾了勾唇:“乐娇娇,你现在跟我一样,只不过是这俊王府里最为卑贱的浣衣丫头而已,你当真还以为你是李嬷嬷跟前的小红人儿吗?不好意思,在这里,请把你那高人一等的模样收起来!我说的是不够新鲜,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知道的又有多新鲜!”
当初她趁着李嬷嬷的宠爱威风的不可一世,欺负她的时候可是不遗余力,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她终于是被自己一心讨好的人反咬了一口,更是活该落到她手里……虽然不至于说报仇,但是偶尔出一口恶气还是要的。
“钱玉晓你找死!”乐娇娇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毛,吼声才一出口,马上将盆中的衣裳捞起来,卯足了力气朝着钱玉晓砸去,钱玉晓不徐不疾的移动身子,那华美贵气的衣裳,‘啪’的一声碰到石柱上然后再华丽丽的从石柱上落到地上。
钱玉晓看了眼地上的衣裳,再看看怒发冲冠的乐娇娇,心中越发的畅快:“这就生气了?呵呵,别气别气,咱们这个地方可比不得前院,若是被谁不小心看见了……娇娇妹妹,想想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会有怎样的后果?……额!对了,忘了说清楚了,这衣裳是王妃的!”
“王妃?!”乐娇娇撩撩发丝,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的将自己扔出的东西捡起来,不屑道:“哼,现在是王妃没错,可是明天,后天……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呢?毕竟王府危险多多,碎云轩又有王爷守着,指不定哪天一露脸,咱们的王妃就又该换人了!”
王妃……这么多年了,还没人守得住那个位置。
“嗯~”钱玉晓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娇娇妹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王妃成亲当日就大了皇贵妃的弟弟和相爷家的公子,进宫去敬茶时,皇贵妃便让皇上禁了足,皇后娘娘还特意免去她每日的请安……且,昨日,她让十五年未出过王府大门的王爷陪她回了门,你觉得,这样的王妃,可是以前那些娇柔大小姐可比得的,看在咱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姐姐好心提醒你一句,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
钱玉晓的话让乐娇娇有一瞬间的忌惮,但是她跟她一向不和,她的话她容不得自己去听取,轻蔑的扫了眼,扬扬嘴角:“我的好姐姐,在妹妹的记忆姐姐可不是这样就容易低头的人,怎么了,洗了一年的衣裳把姐姐,倒还让姐姐洗出了些许禅意,看来妹妹应该去跟嬷嬷建议让姐姐在这里多带些日子才是!”
钱玉晓也不恼,挑了挑眉挽起衣袖径自走到一旁的木桶旁继续做着自己原本的工作。
“也许妹妹说的不错,衣裳洗久了,顺带着也把自己的脑袋眼睛洗清明了些,看起事情来自然也就不同于以前的鼠目寸光,如果妹妹想要洗洗脑子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乐娇娇气结,咬了咬牙咽下心中的愤恨,故作无所谓的将手上的衣裳扔进桶里,狠狠瞪了一眼钱玉晓。“这般好的事情,妹妹理应留给姐姐,姐姐放心,不出十日,妹妹定然能够离开此处,不会跟姐姐枪的!”
……
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两个各怀鬼胎的丫头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拍打衣服声,倒水声,声声交织……
“小姐,你被人嫌弃了。”
院墙下,喜儿透过镂空的兰花雕饰看着院内的人,得出结论。
凤非鸾掀了掀眼皮子,低头嗅了嗅手中的莲子炖骨头,抬脚向前:“没事,本王妃经常被人嫌弃,赶紧找着路出去吧,要不然本王妃的汤该凉了。”
有什么能够比给她家的极品夫君大人送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