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哥,小风帮不了你。
澜灵珠回过神来,嗷嚎痛哭,一把推开澜弈,声嘶力竭的抱着血流如注的秦沫抽搐了身子,指尖嵌入泥土里犹自不觉,她的眸子渐渐变得血红一片,憎恨的扭头看向蓝风。
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一家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因为她,她还是澜家高高在上骄傲的小公主!
若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成为一名修魔人进而毁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失去亲人?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这一幕变化太快,以至于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蓝风却不去看她,一双金眸望着浑然已死去的秦沫,突觉世间事总那么充满违和感。
当日,娘亲被逼得动用深藏力量来禁锢自己,令他们误以为死去,她是何等心痛!
今日,秦沫被逼自缢,其中感受她岂能不知。
当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人,方无轮。
无央一直眸光淡淡的,那双湛蓝色的光影沉沉,似浮过太多过往,又似什么也没掠过,平淡淡然的无风无浪。
良久,他道一句,“她能以这种伟大的方式死去,终究是便宜了她。”
凉凉的声音响在耳畔,蓝风唇角却微微弯起。
他在变相的安危她,怕她对澜弈过意不去?呵,这个人总是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关心她,如他这般骄傲的男人,难得也更弥足珍贵。
看着她轻笑的侧脸,琅玉和刹无烟眼底同时掠过惊艳之色,同时皱眉看向她身侧那个不容忽视的男人。
他们争夺半天,却不是最终,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阻碍,也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城墙。
想到这里,两人心头皆是有些沉重。
不甘心就如此将心爱之人就这般拱手让人,那便争一争吧,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这件事。
蓝风的笑容透出一丝浅浅的幸福,落在有心人眼中便如燃烧的烈焰,一经燃起,再无法浇熄。
澜灵珠痛恨的看着她,一时太过专注,以至于连绿妮莎靠近都未察觉。
“做的不错,既如此本圣女就收了。”
娇滴滴的声音透出几分酥软,出手如电,指尖微错开扣入秦沫脑中,一枚几近透明的珠体赫然出现她掌心。
噗呲——
入手刹那,秦沫的身体顷刻间化为一团灰色烟土。
人生一世,最终化为一捧土,什么都没留下。
秦痕双腿一软,无力的跪下了。
这一刻,布满野心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消失在澜灵珠怀中的秦沫,整个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不,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伸手,想要去触摸下那消逝的灰烟,却被澜灵珠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所震慑住。
干枯的手掌就那样停在半空,怔怔的望着和自己的女儿酷似的外孙女,这时,才突然发觉,她的样子早已不像个女人。
而头顶上方是绿妮莎嚣张的狂笑。
笑声如魔,声声摧残人心深处,揉碎,再践踏,直至无声。
“滋味果然不错,没想到最后竟生出了一丝善心,这种灵魂最为稀缺,丑娘,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把那个修魔人杀了,今日黑暗勇士供你驱策!”
绿妮莎一脸奸笑,刚刚灵魂融为一体的感觉真是奇妙,多日来的亏虚一下补充了不少。
面对如此邪恶的人物,即便是以蓝风和无央几人的心性也不自觉得感到残忍。
琅玉难得咬牙,“果然是个妖女!”
邪宗众人连连高呼——妖女,妖女!
刹无烟竖眉毛,“笑得真淫荡!”
剑门子弟伴着粉子大人的尖叫,大喊——淫荡,淫荡!
西一萧全身哆嗦,连叹,“此情此景太过刺激!”
血宗门人悲愤难平,本来想说点难听的,但看着人家都跟着主子走,咱也不能落后,只能山呼——刺激,刺激!
五花拢胡子,一摸是空的,方才想起很多年前他便不再蓄胡须了,立马改为摸下巴,忽然道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悲哀啊!”
小魔女墨玉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紫眸,跟着叹息,“死的人是悲哀,那个吸人灵魂的才最贱,贱人就是这副婊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