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幸福是很长久的事情,就像那次握著他的手走在麦田,跟他一起放风筝,将来的人生都是那样,在灿烂的阳光下一点一滴慢慢流逝,然後一点一滴慢慢聚集成一生最美好的记忆。以为一直到头发花白,还有这样一个可爱的独特的脾气火爆性格倔强又温柔似水的人在身边一刻不停地说著,自己可以笑著听,互相依偎著看夕阳落尽。
那个香囊,虽然很想一直戴著它,但是也贪心地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後能留下个什麽让凤兰偶尔能想著自己,可惜他真的没有什麽宝贝的东西,只能把这个香囊物归原主。
在他提剑上了城墙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从西北方向华都军队仿佛从天而降,红衣的赫连渊从极远处就能看到,司徒雪融看著久违的故人思绪万千,继而回身整备几乎看得傻了眼的城内守军们,下令立刻集结开城门出战。
司徒雪融和赫连渊的作战思维向来合拍,北漠人被赫连渊大军压向红珠城方向,谁想红珠城却突然开门迎战,又从城墙上用大量弓箭射击,北漠腹背受敌,而此时别的将帅的旗帜都在,偏偏总将领罗琛又在此时不知所踪,军心涣散,很快四下逃窜。
三十万对三十万,这是华都与北漠在数年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在红珠围城十六日之後被华都翻盘大获全胜,乘胜追击北漠残军百里,俘虏杀敌不计其数,重创了北漠军力。
刘青是被北漠使臣出面和司徒雪融讲和的时候换俘虏换回来的,当晚就回到了红珠,本来他还一直在跟司徒雪融为自己的失职而谢罪,可见到赫连渊之後就开始和他一路针锋相对起来,直骂他通敌卖国。
“刘大人很久不见,含血喷人的功夫还是没有变。”
刘青很不屑地笑了一下说:“赫连将军言重了,刘某可是有证据的。北漠罗琛亲口说你收了他们的金子给他们放行,难道还有假?”
“罗琛你也能信?他灌输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离间我们而已。”
“哼,”刘青道:“明人不说暗话,赫连将军做过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在北漠军营的日子可不好过,你以为我射了罗琛两箭他还有德行把我放回来?要不是北漠一心求和,绝对不能拧著罗琛的意思硬把我送回来。”
刘青说著,看了司徒雪融一眼,司徒雪融问赫连渊道:“是否真有此事?”
赫连渊那叫一个委屈,无论是不是事实,他才救了司徒雪融救了整个城,他对自己的信任居然还是敌不过一个没用的刘青,当即甩手要走,却被司徒雪融拉住非要问个所以然来。
司徒雪融之前只觉得一切蹊跷,听刘青这麽一说豁然开朗,只恨自己居然太相信赫连渊。即使如此司徒雪融仍旧认为赫连渊之所以引北漠围困华都是因为好大喜功想要一举歼灭北漠主力,而自然没有往赫连渊的私心上面想。
赫连渊则被他逼得急了,只得承认说:“是又怎麽样,反正大家都没事,打了个大胜仗还发现王之超这个叛徒,我也净赚三万黄金,难道有一点损失麽?”
他说完就被司徒雪融掌掴了,虽然不是很用力,也清脆一声响。他看著赫连渊很是委屈很是不服的样子叹道:“你这孩子,我当年是怎麽教你的!你什麽时候能懂事一点?战场不是开玩笑,都是人命,你不能总想著铤而走险把好处都占尽,你今天的计划如果漏错一点点,整个红珠城就全完了。到时候几十万人的命,你赔得起吗?”
“你少教训我,事实不是没出事吗?”赫连渊捂著脸倔道:“你凭什麽总拿我当小孩看,为什麽总说我不成熟,为什麽我做出的成就你总是看不到!”
“小孩就是小孩,还争辩什麽!”刘青说著从後面反剪了赫连渊的双手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提著眯起眼睛说:“将军教训你是因为爱惜你,你这小子一辈子过得太顺了,没在战场上吃过亏不知道险恶。他要是不说你,你这麽骄横下去改天中了埋伏被杀了才知道後悔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