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公子和小姐被送去唐门一事在望月郡自然是百姓茶余饭後的话题,之前太守捡了个冻昏的乞丐养在家里之事也人尽皆知,都知道那人就是如今他身边的那位短发男子,只是看花灯那天很多人就发现了,那乞丐收拾干净了之後居然俊朗得要命,气质风度也皆令人侧目。如今,又有人说在郊外看到太守拉著他的手一起送别孩子们,态度亲昵如同夫妻,流言很快广为流传,大家都在猜那男子是不是蒙太守患难相救而日久生情。
这流言给风太守带来了偌大的麻烦,其一,自以为识相的媒婆从此之後再也不登太守府的门推销各地的名门闺秀了,每次见到风羁墨就只是嘿嘿嘿笑得暧昧,其二,则是有些暗地里仰慕风太守的小姐们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其中更有反应过度者。
隔岸临江城外有个不大不小的山寨,寨子大小姐彪悍异常,脚一跺,就偏说风太守已经污了她的清白。他爹一听那还得了,立刻差人把正巡街关心人民疾苦的风太守虏进了山寨。因为望月郡所有兵力没有太守批准是不得随意出动的,所以如今太守不在反而没人有权限去山寨要人,大家只得将此消息转达给传说中的“太守夫人”江庭赭。
江庭赭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修,功力算是恢复了两三成,虽大不如前,但江湖能及苍寒堡主两三成的又有几人,山寨宵小更是不用一提。他从柴房拿了根结实的烧火棍,便直冲碧云寨,山寨虽然没什麽高手,但是人多势众,江庭赭一边要打退这些贼人一边又要拿捏力道不弄出人命,著实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碧云寨里面,大小姐正不遗余力地向风羁墨逼婚:“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但你亦向枫叶三小姐提过亲,毕竟身为太守,始终要娶个老婆掩人耳目吧?我云仙儿虽然比不上三小姐家世显赫,倒也算得了女中豪杰,倘若落草为寇被风大人嫌弃,那我就……”
“云姑娘,羁墨不才,绝对不敢嫌弃姑娘的,只是姑娘不该凭空无中生有。我不要紧,姑娘名节为我坏了风羁墨担当不起啊。”风羁墨好言相劝,心里却郁闷得要命,这都什麽事儿啊?喜欢的话大可以找个媒婆上门先礼後兵的嘛,说不定自己就答应了呢,现在被绑来当压寨夫君的话是真的死也不能从啊。
“总归你不能不认账!”寨主哪管这些,揪著风羁墨的脖子提小鸡一样提起来:“今天无论如何拜堂,我女儿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就算你小子之前没做什麽今天也生米煮成熟饭了,来人啊,把新郎送入洞房严加看管!”
风羁墨这辈子都没遇过这麽荒谬的事情,被套上红色袍子,拿块红布堵了嘴,然後绑好送到洞房里。房里烧著甜甜的熏香,好像是有春药掺在里面,他吸了几口就意识不清浑身燥热,现在已经不是惊愕山寨大小姐抓新郎的方式了,他真的担心自己扛不住这春药,做出什麽没规矩的事情来。
意识里,好像大小姐走了进来,揭掉了堵著他嘴巴的东西。风羁墨迷迷糊糊,就知道不停地重复:“大小姐……清白……很重要的……不行……”一片恍惚中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那被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如触电一般泛起战栗,风羁墨摇著头,一直在说“不行”,虽然身体叫嚣著要放弃要放弃,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咬著牙死撑著。
在大小姐揭掉红布的时候,就被身後赶来的江庭赭用棍子敲晕了,他一不做二不休背起风羁墨就走。屋里残存的香甜是他知道的,北漠那边非常烈性的春药,而背上的风羁墨虽然面色潮红抖得不成样子,却一直念叨著“姑娘……不行,清白很重要……”,令他不禁笑著摇了摇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为别人著想,怎麽会有风羁墨这样傻傻的好人。
将他背回太守府放在床上,江庭赭想著要不要给他找个姑娘来,可是不知为什麽,想象中风羁墨抱著别的女子的样子令他十分难以忍受。更何况现在风羁墨抓著他的衣服抓得死紧,一直在叫“不要走”,他怎麽能忍心放开他,万一他去找姑娘的时候发生了什麽,怎麽交代?
这一切都是借口,他自己也清楚。明明对风羁墨不是爱恋,却又忍不住想要亲近甚至想要据为己有,这究竟是什麽心态?他不明白,明知道绝对不可以,明知道这是冒著失去一切的危险,理智却还是无法战胜行动,他在风羁墨身边跪下来,轻轻凑过去,吻住了他形状优美的唇。
对风羁墨来说,这个吻,冲破了理智的底线。他什麽也不知道,只本能地扑向对面的身体把滚热的身子贴上去,撕开对方的衣服咬下去,他似乎知道不应该这麽粗暴,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动作,抱著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一切,他迫不及待要把对方拆解入腹,其他的……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