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一样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脖子被人勒住,手臂、胸膛被揉揉拍拍,一帮基友纷纷起身,左一个右一个挤过来,给予肉体安慰。
“锴哥,无论你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
“像你两年前没离成,我们鄙视你一小段时间后,还不是继续支持你了!”
“所以别怕,别有后顾之忧。大家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随时需要、随时都在。”
“要陪随时叫,要咱揍他,也都一句话!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纪锴已经没有了家人了。
所幸,基友还都是亲基友。讲义气、够意思,愿意在他难过的时候陪他喝酒、替他出谋划策、一起骂尽天下负心狗。
……
……
纪锴本来,真的从没想过要联合基友团一起收拾朱凌。
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
就算再怎么气、再怎么想最后一次家了个暴,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有一群健身房认识的一米八几壮汉亲友团,就欺负朱凌绣花枕头人缘又不怎么好。
但人算不如天算。
那晚喝完酒,一群人嘻嘻哈哈、前呼后拥送纪锴回家。
进了家门后,又群魔乱舞、借着酒疯干出一系列或有逻辑或神经病的事,然后东倒西歪,在床上、沙发上、地板上、浴缸里睡了。
第二天被黎未都电话吵醒的时候,所有人都是N脸懵逼状。
第26章
黎未都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纪锴起先完全没听清。
还在宿醉中,有些许耳鸣, 而且似乎丧失了部分昨晚的记忆, 正在努力试图捞回些被酒精侵蚀过的断片和空白。
免提效果的破手机被左研抢去。
律师职业病, 按了个录音键放回桌上,高举一只手指, 示意所有人噤声。
纪锴一个人继续迷惑——老子昨晚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整个家满眼像是被盗贼团打劫过一样,到处翻箱倒柜、一地糟乱?
朱凌的衣服、鞋子, 全被从衣柜鞋架里扯了出来,扔得到处都是。有的甚至挂在冰箱上还有……吊灯上?
零星有那么一两个片段,一伙人一起哎嘿嘿嘿、发酒疯满屋子打砸抢来着。
都喝神经了吧。
……
在仿佛遭受龙卷风灾害的一地残骸中,有几样东西整齐地码放着。
一整叠的离婚协议书。
不仅一丝不乱,连字都签完了。纪锴翻了翻, 居然还每一张都签过字了!
当然, 是不是本人签的可就难说了。
有的倒像是他的字体, 其他有些则存疑。还有一看就是烧烤店主赢健那蚯蚓爬一般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还华丽丽鬼画符着“骗子朱凌, 离婚!”
拿给赢健, 赢健完全没印象啥时候写的——这、这要是昨晚有人趁乱塞给他一张欠条,不也一样都签了?
协议书旁边,有条不紊地摞着暧昧聊天记录的副本、戒指发票一系列森森然的“呈堂证供”。大概又是律师的职业病, 还故意和餐桌上那条之前被刀戳开的大口子整齐排成了一排。
……都是人才。感觉万事俱备,只欠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