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们当年,真的是很对不起小深。”
“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又急躁,没能给他一个好的童年。”
“所以小源的话……咱们这次一定要好好疼他宠他才行!绝对不打不骂有耐心!反正家里现在也要什么有什么了,一定要让小源在幸福中长大!”
那天,唐深一个人在医院的角落哭成了个傻逼。
上了大学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回过家。
反正那里也早就已经根本不是他的家。特别是有了小源之后,一家三口在一起拍着幸福快乐的照片,和睦、完整、美好。
他反而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
毕竟体内流着一模一样的血脉,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小源却莫名很喜欢唐深。每次见着总是跟在他身后小皮球一样地跳来跳去,“哥哥”“哥哥”地企图讨他的欢心。
这次也是。昏迷住院,父母得到消息过来照顾,小源更是每天绕着病床守着他。
即使如此,他对爸妈的态度仍然只保持客气礼貌,对弟弟的态度就更是冷漠疏离。
心里当然也有煎熬。
明明小源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他却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因为父母的态度而迁怒,始终没办法真心疼爱自己弟弟。
仔细想想,这和唐风流把一腔怨恨撒在无辜的独孤寂身上的思维方式,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纵然想到这一步,唐深还是懒得多看他一眼。
醒来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恍恍惚惚。
拿起手机,仍是一小时前姜慎行发来的信息“我们登机了,别着急”。
那一切不是梦。
但是,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
唐深清楚记得他在“那边”的最后一晚。
一切都是没有征兆的——虽然唐风流说过他是个“小纸人”,但他本人根本没有太把这句话当一回事。
他只忙着安慰宫渡,跟他说不要太难过,因为他将来注定会变得很强,莫说昆仑,就连异界也不在话下。大不了到时候杀上昆仑,暴力把良宵给扛回来。
然后帮宫亦飞换了药,劝慰他先好好养伤。才拉着独孤寂回到西暖阁。
柴房的水缓缓烧着,独孤寂从后面抱住他。环住了腰,把头埋在他肩窝,像是破土而出的坚韧藤蔓一般,生生绑缚得他寸步难行。
“前辈,你不要难过。”
握住那人冰凉的手指,唐深笃定道:“我相信江盎前辈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嗯?”
没有回音。
坚实的双臂只是更紧地把他裹在怀里。湿透的衣服贴着皮肤,一阵战栗。
“前辈,是不是冷?一会儿就暖了。”
“嗯。”
“你放心,你看唐风流都不在了我也没有怎么样,我是不会凭空就消失掉的。”
“嗯。”
“我大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肯定有办法。”
“嗯。”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一点点顺着脖子耳下,痒痒的、激起周身小小的电流。
指尖仍然冰凉。扯开衣襟,胸膛的皮肤被触摸时整个身子都在战栗;而被吻的地方,却炙热滚烫。
炉火熊熊燃烧,空气稀薄。恍惚之间被转过身,贴着木头墙壁迎来唇齿的缠绵。
他总觉得,独孤寂的眼中晦暗着的感情并不全是情|欲。
虽然也有过霸道的瞬间,比如无视他羞涩下喘着气象征性的挣扎把他的衣服扯落。但后续的吻得着实温柔,抚摸也点到即止,感觉甚至像是单纯地想要温暖他、把他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而已。
真是的,脱都脱了……
赤|裸的腿根蹭着对方衣摆上的暗纹,着实是喜欢得厉害,所以即便对方这样青涩,却还是撩拨得他昏昏沉沉地直哆嗦。那人见他几番腿软,忙搂住他的腰,唐深趁势主动地分开大腿蹭住了对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