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谨言微微一笑,抱拳拱手:“瞧我一时高兴,竟都忘了礼数。岳丈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呵呵……呵呵呵……
若还能吐血,江盎必吐血三升。
你们姓唐的……简直……欺人太甚……
赭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你个不孝子!
……
“岳丈大人莫要误会,小婿并非强娶毫夺。”
苍寒堡正殿,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唐深默默捂脸。
本以为“成亲”已经足够糟糕的了,没想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不止如此——
苍寒堡主江庭赭一身玄衣、俊朗英逸,年岁正好同江盎死时差不多,一眼看去简直像是孪生兄弟一般。
此人……此刻正被红布塞着口,五花大绑在床。
“真的并非强迫,这不过闺房情趣。”
不不不!并没有这样的闺房情趣!
你看床上的苍寒堡主!都含着泪一个劲在拼命摇头了!
大哥,你也真不愧……是大母神的“亲儿子”啊?!敢情跟母神一脉相承的变态狂?你是不是也收了一屋子人家吃过、用过的东西,没事拿出来舔舔舔?
布料被从口中拿出。
传闻中高大冷酷、残忍暴戾的苍寒堡主江庭赭大概一辈子没经历过这么丢人、还要被那么多陌生人强势围观的阵势,默默望天,一行清泪。
“唉,”唐谨言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拉过那人的手,一脸诡异的温柔,“早知今日,当初又是何必□□我呢?”
“我、我何时□□过你——我从来只不过是想要替父报仇而已!哪次也是光明正大去找你比武!谁知道你、你竟会对我起了色心,卑鄙无耻地用药迷晕了我,然后、然后对我……”
“你自然说你没有□□了。”
唐谨言似笑非笑,迷恋地望着他道:“那你每次来找我‘比武’,为何都穿得那么少?一打起来就更是脱到几近赤|裸……啧啧!”
“你——我几时脱过!都是你总拿剑挑破我的衣服!”
“谁叫你什么都不穿时比较好看,我才会刺破你衣服呀。好啦,庭赭,喜帖都发了,如今天下人尽皆知。这个节骨眼还闹着悔婚,到时候满江湖议论你,以后可就不好再嫁了?”
那边红衣男子一脸柔情蜜意,这边床上人已然被堵得两眼发直,悲愤欲死。
“唐谨言,你、你——你卑鄙无耻!你爹先谋害我爹,你先占我便宜、毁我声誉,如今连我苦心经营的苍寒堡也抢走纳入囊中!如此深仇大恨,我这辈子也跟你们唐门没完!”
“我都改。”
“真的。苍寒堡还你,唐门也送你都可以。你乖乖嫁过来,我都改。我保证。”
“……”苍寒堡主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岳丈大人您看吧!庭赭虽对我诸多抱怨,却自始至终也没说不嫁。他其实是想嫁,又碍于面子不好言明罢了。正好您老在这儿,干脆替他做主吧?”
……
老爹唐风流天妒人怨绿帽收割机,已不是省油的灯。
唐深死也没想到,竟连自己大哥的人设也那么地……一言难尽!
虽然唐谨言在《寻花逍遥录》里也是个满江湖撩完就跑的人渣帅哥,但并不至于变态鬼畜成这幅德行吧?
这么丧尽天良,要怎么跟人家江盎前辈交代哟……
“赭儿,呜,是爹爹错怪你了!”江盎泪目。
“没想到爹不在,你竟被唐风流的儿子的欺负成这样!今日刚好,一不做二不休,爹爹替你灭了这采花贼人还你清白!哇呀呀……”
刚要幻化黑火,却见身旁白光一闪,数道银丝已铺天盖地如网如刀般袭向床上之人。
整个大堂只有唐谨言最先反应了过来,腰间一把折扇刷地一扬,一遭转圈,一半弥乱的银丝紧紧卷在了镶红扇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