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样子噗地笑了,指了指身後:“你真的和‘它’越来越像了。”
“它”指的是那只绒布大狗,现在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後,用那张憨憨的笑脸讽刺著我。
我瞪它。再笑!再笑搬家的时候我非得找个什麽理由给你弄丢了不可。
没错,我们是要搬家了──搬回去原来的住处。肖恒说那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我并不敢十分认同,在那里面,我说过很多足够後悔一辈子的话,做过很多足够後悔一辈子的事情,总觉得回到那个地方会触景生情。
“傻什麽啊,不是也有很多好的记忆吗?”
有吗?我能想得起来的,全部是让他受委屈的事情。
“其实是有很多的,对我而言……”他说著笑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在那里你爱上了我,对我而言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发生的最美好而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什麽美好的啊,我这种人……”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从很多很多年之前直到现在,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执著的事情了。”
他说著,从抽屉里拿出装钥匙的信封,倒出来钥匙的同时,那用项链拴在一起的两只戒指也同时滑了出来,叮当两声落在桌面上。
我立刻就伸手把它们拾了起来,有些心疼他对它们的粗暴态度,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笑著摇摇头:“知道你现在这麽宝贝它们,就所幸我当时没把它们丢了。当时从方写忆手里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真的很生气,觉得你是不是故意那麽蠢,有几次走到公司旁边的人工湖都想把它们丢进去算了,可是最後还是没舍得。”
一说到那个湖,我就又想到一件特对不起他的事情,而偏偏怕什麽来什麽,他突然问我:“以前送你的耳环,是不是被你丢到那里去了?”
是的,那个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
“对不起……还有以前的照片,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了。”我老老实实认错,虽然知道一定会被宽容,可还是极为忐忑。
“没关系啊,没有了就没有了吧,”他大概是看我的样子太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别这样啦,有的时候还真看不惯你这个样子。别再动不动就因为後悔而折磨自己了,不论是回忆还是东西,丢了都可以再造新的不是麽?”
“而且……你也没什麽可自责的。本来就我不够坚强才想过要放弃,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可能再做那种事情了。洛予辰,我是曾经自私过,但连那个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现在既然……我的自私和你的幸福已经变成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更必须全力以赴了。”
在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一丝犹豫,在决定了重新开始之後竟然真的没有丝毫保留,这样的坚定却让人更为心疼。
受了伤的蜗牛都知道往壳里躲呢,而他一个看似坚强却也很容易受伤的人,怎麽就这麽傻。
“不需要对我这麽宽容吧!”我抓住他的肩膀问他:“你一直都不惩罚我,怎麽知道我这种人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就是知道啊,”他看著我,微微叹了口气:“洛予辰,这一年之间,我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事情明明似乎没有发生过,但是却感觉很真实……有的时候是梦见我站在屋子里看你睡著,有的时候是梦见你默默在流泪,有的时候梦到的细节清晰得可怕,我不太敢去想那些究竟是什麽,但是不知为何就觉得非常非常难过,我明明只希望你快乐的,却弄得你那麽痛苦。”
“所以够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突然不说话了,抱住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很多个十年,可以很幸福,那才是当下应该展望的吧。”
我将项链打开,透过他的肩看著手上两枚古朴的银色戒指,那里面刻著的铭文都是那麽不公平地昭显著他对我的感情。
而我对他的呢?没有能写在任何地方,於是我只能默默刻在心里。从今往後的每一天,慢慢让他知道。
我给他戴上戒指,然後把我的那一只套上,左手的无名指。
那只是一个平静的午後,但是日光透过窗子洒下来,将一切照得分外明亮,所以这个动作就显得像仪式一般虔诚,甚至在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圣歌的齐唱。我自己都没缓过神来,看著手指喃喃自语说:“……就好像结了婚一样。”
他微笑,开始我以为他是在笑我的比喻,後来才发现他是在笑我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原来你戴戒指真的不适合……感觉好奇怪。”
“奇怪我也不会摘下来了,”我晃了晃:“你就慢慢适应吧。”
“我是说真的,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喂,取下来啦,下午不还有录影吗?你这样要是被人问起的话……”
被人问起的话,承认不就得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是我老板了,真惹出来什麽麻烦的後果头疼的也不是他,当然……他应该不会同意吧,所以这件事还要先和他商量下。
我把大狗塞给他让他抱好,然後紧握住他另一只空著的手拽他出门,家具和打包好的东西都堆著丢给搬家公司,而我则抓紧我最重要的人,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回,继续十年以及更久更久以後的故事。
END
也许有人会说意犹未尽,但是容我先撒花~
Magi猜的没错,方当时给洛的那封信确实是肖恒很久以前的绝笔可是以洛的智商,他很久以後才想起那件事,番外再写吧。
平岸平似爱,我就不是坑王了,容我激动一下先。
第61章 恶搞相性100问
1 请问您的名字?
洛予辰:洛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