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可怕!走吧走吧!」
顷刻之间,本来人满为患的包厢,嗖地就空了下来。
哇,他没看错吧?伽刚特尔第一次奋起反抗?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挪窝的雷南雨瞬间来了精神。
原来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嘛!
李铭心面色不快,悠悠抿了一口酒:「你想和我说什麽?」
「……」左研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明明刚才气焰了得了,突然就瘪了下来,让雷南雨在一旁看得好生急躁。
「左研,之前就说好了的吧,和好的代价──你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雷南雨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靠,敢情左研是在这麽嚣张的不平等条约下答应和好的啊?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要是谁敢跟他雷南雨说这样的话,他会答应和好才怪!
左研又低头沈默了片刻,可怜兮兮道:「可是……这样……还叫什麽和好呢?」
「不愿意,那你干嘛答应?!你可以不答应的。」
「我……」
左研没声了。雷南雨很也无语,左研这明显是被吃得死死的状态,他也没招。
聊表同情,应景地递过去一瓶朗姆,左研接过,对着口就闷喝。
「不说话了?你刚才那机关枪的狠劲儿呢?」
左研闷头喝,喝了一会儿,像是喝醉了,突然开始哭。靠着雷南雨,眼泪鼻涕蹭了人家一肩膀。
李铭心不高兴了。左研不闹不委屈,他还觉得勉强可以忍受他在身边存在,可是闹起来,他就忍不了了。
「雷南雨,我先走了。真是受不了。」
雷南雨吓得一把按住李铭心要拿的外衣:「卧槽,别坑爹啊李铭心!为什麽我要帮你送这货回家,你自己的男人自己送啊!」
「你也别送!还有,他不是我男人,麻烦你等他醒了告诉他,以後没事别出现在我面前!」
雷南雨身上压着一只重的要命的伽刚特尔,几乎要陪着哭了:「李铭心你有点良心啊!不是又要闹分手吧?这才好几天?整天整天的闹你俩累是不累啊?而且这明明是你的烂摊子,为什麽让我收拾啊?!」
李铭心一句推得干净:「我又不喜欢他!都是你逼我跟他好的,我凭什麽收拾啊!丢他在外面睡大街算了!」
胡扯!京城的冬天那麽冷,像这样在大街上睡一晚会死的吧。想当间接杀人犯吗?
而且,什麽叫我逼你和他好的?雷南雨郁闷坏了:「还不是你自己招惹他在先的?你他妈不喜欢他你最早和他表白个什麽劲啊!」
「他妈的不喜欢就不能表白了?你管得着吗?而且一直都是他不愿意分手,不是我不愿意好不好!我看你面子才和他纠缠这麽久的好不好?」
「怎麽全怪到我头上来?李铭心,你……你有种……」
雷南雨气喘吁吁拖着醉醺醺的左研追出酒吧,只见李铭心打个车,直接坐进去扬长而去。
在那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雷南雨只得驾着伽刚特尔干瞪眼,心想无论如何先找个车把这个大块头搞回去再说,艰难地掏了掏口袋,一掏愣了。
「李铭心你等等!等等!靠──老子没带打车的钱啊李铭心你个混蛋!」
可是这样喊,还有谁能听见?雷南雨还悲催地发现,手机在寝室充电,没带在身上。
酒吧离学校虽然没有远到走不回去,但是,两三公里还是有的吧……
「喂,左研。」
「喂!左研!你给我起来!」
「左研!再不起来真把你扔大街上冻死啦?!」
「靠!我怎麽这麽倒霉呀?!」
雷南雨因为力气大,所以这辈子没少扛过人走路。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伽刚特尔。
左研虽然没有一点赘肉,但是光骨头就好沈啊!绝对能把人累出肩周炎来好不好!?
这麽冷的天!扛着这麽死沈的东西走那麽远,还不如在工地搬砖呢,起码有收入啊!
好容易扛着左研回到寝室,雷南雨都快累瘫了,一脚踹开房门,一阵腐朽的气息浓郁地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