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铭心不担心,他坚信左研的忍耐是会有限度的。
京城那年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李铭心又带雷南雨和左研去酒吧奢侈去了。
酒吧一向是滋生奸情的地方,这次李铭心是故意的,再度当着二人的面在酒吧大肆勾搭美女,然後拉着美女,大摇大摆来到左研面前显摆。
「我们有事先走了,兄弟们不介意吧?」
他说着,公然与美女贴在一起,大肆亲昵。
不介意?雷南雨倒是不置可否,转头看左研。
「嗯。」左研点了点头,昏暗的灯光下,还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来。
「……」雷南雨满头黑线,但是当下情景,左研都点头了,也轮不到他插什麽话。
於是李铭心很绅士地把信用卡留下,搂着那美女大摇大摆走了。
雷南雨觉得这世道真是神奇。
「……这家夥绝对是神经病吧?!你俩都是神经病!你……他那麽明目张胆,你居然还点头?!」
左研只是苦笑。
「绝对有病啊!你俩还没分手吧?你也太逆来顺受了吧?」
左研继续苦笑。
雷南雨无话可说了,心里也不知道究竟该替谁郁闷。
虽然听李铭心亲口说过,他对左研不是真心的,但是他还是想不通,既然不是真心的,干吗天天犯贱送饭,带出去玩,还硬是交往了四个多月──李铭心和谁也没有交往过那麽久吧?
所以他总难免觉得,左研的存在感,或多或少和旁人是有些许不同的。或许其实李铭心心里是喜欢左研的,只是嘴上逞强不肯承认罢了。
可是现在,那家夥又看着美女就走不动路,丢下他们就和美女跑路,是怎麽回事?
到底怎麽想的啊?精神分裂也不至於这麽严重吧?
再回头看看伽刚特尔默默一副受气小媳妇样儿,不由得替他气不打一处来。
「左研,不是我说你,这种贱人一定要收拾,给他点颜色治治他才行啊!你总不至於一味忍让,就这麽一直放纵他这样搞下去吧!」
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霓虹的灯光将左研的脸打得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不知道该怎麽做?」雷南雨眼一眯:「先从吃穷他开始!奶奶的,服务生!麻烦把酒单再拿过来一下!」
***
大半夜,落满白雪的小公园很是静谧,只有微明的路灯,在围栏外面静静地站立着。
拂去秋千上的雪,秋千嘎吱嘎吱响着,雷南雨站在一个上面,左研坐在另一个上面,晃晃荡荡。
雷南雨低着头看着左研,听他那老老实实犹犹豫豫断断续续的诉说──要不是活脱脱一个重量级伽刚特尔,雷南雨真要以为旁边秋千上坐着的是一个恋爱中苦恼的小女孩了。
「我不明白,恋爱这种事情,怎麽就这麽难?是我什麽地方……做错了吗?」
「当然是你做错了啊!」雷南雨白了他一眼。
「是吗……」
雷南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大大叹了口气。
「我告诉你啊左研,如果你想要争,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啊!别这麽逆来顺受,起码吓唬吓唬他跟他分手啊!他要是在意你会挽回的,以後也绝对会收敛的!」
左研抬起眼,目光可怜兮兮:「可是……他要是不挽回要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