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时,他蹭到了她的肩,力气太大了,初宁没站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她像一个提线木偶,迎璟没有再回头。
直到关门声响,屋子彻底空荡安静。
初宁蹲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手臂间。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劲儿一拧,迅速让自己情绪平衡。初宁是个理智的女人,她的感情本就生活贫瘠,那一段在大学时期发生的唯一恋爱,也随着这几年的创业打拼而消磨了记忆。
她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摸爬滚打,她修炼人情往来,精通世故,也懂得在家大业大的赵家挣下个一席之位。母亲陈月一生懦弱,过于依附丈夫,自小教她的,便是看人眼色,见机行事。她父亲早逝,没有人能真正教她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大气。
也没有人教她,该怎么接受一份感情,怎样好好爱一个人。
初宁喉咙干涸,一吸气就疼。
她觉得自个儿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连打挺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从不觉得“违心”是一件难受的事儿,但此刻,她好像尝到了难受的滋味儿。
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没有过多犹豫,也出了门。
电梯停在1层,初宁赶紧按键,等她也到一楼,跑到外边一看,左右前后,空空荡荡,只有安静的地照路灯发着幽幽的光。
她心里气骂,跑得真快啊。
初宁怕他出事儿,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号码拨过去,短暂的等待间隙,响起的却是字正腔圆的女音----
“您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初宁一愣,后知后觉,这是……
把她给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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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去杭州的机票是下午三点,学校安排的商务车,一点就要出发。祈遇他们早早在校门口集合,行李带的不多,一人一只行李箱完事儿。
周圆看了几次表,忍不住道:“鹏鹏,你给迎璟再打个电话。”
万鹏鹏正好把行李放进车里,点了点头。
一会儿之后,“没接。”
周圆皱眉,“怎么回事还不来。怀玉,你时间没通知错吧?”
“不可能,迎璟自己都跟我们强调了好几遍。”张怀玉也急了,“你们说他昨晚上没回宿舍,那他上哪儿住去了啊?”
祈遇叹了口气,“这下可好,以往最不需要操心的人,今天最欠揍。”
正说着,张怀玉眼睛一亮,指着前边:“来了来了!”
迎璟黑短袖黑裤子,连行李箱都没拿,直接背了一个黑色的包。
周圆靠了一声,“你怎么穿一身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参加丧礼呢。”
“啊呸!”张怀玉捶他,“说点吉利话行不行呐。”
祈遇不放心地走过去,拍拍迎璟的肩,“没事吧?”
近了才发现,他眼底一片淡淡的青黑,一定是昨晚熬了夜,熬出了黑眼圈。
他敷衍的嗯了声,神情疲倦,不打算多说,一个人上了车。
周圆刚想说话,被万鹏鹏一把拉住,小声道:“老大精神不好,你别再刺激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周圆急呐,“这个状态,跟毒瘾犯了一样,蔫蔫唧唧的,还怎么参加比赛?”
张怀玉心一横,“到时候,我给他灌一箱红牛吧,可说好了啊,你们得帮忙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