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你自己做错了,凭什么要我好好的?”
贺燃:“我他妈今天和公司人吃个饭,叫你来你又不来,回来晚了点而已,又不是去偷人,你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简晳眼眶子一下就红了,喉咙哽咽发紧,“你凶,你再凶。”
酒劲儿跟着一块兴风作浪,浪得贺燃心烦冲动,他愤愤起身,带着一身火气进了浴室。
简晳坐在沙发上,一个人。
红透眼睛盯着关紧的浴室门,盯着盯着,她突然掩面痛哭,把头埋在毯子里,一抽抽的可伤心。
而隔着门板的贺燃,侧着脸,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仔细分辨门外的动静。
不好,有抽泣。
简晳肯定在哭。
刚才的怒意被这个认知瞬间扫得一干二净,纵然心里还有不平,但心疼还是比较多。
出去认个错?
贺燃很快不服气,“老子又没错。”
假装出去忘拿东西?
贺燃很忧伤,“等会她又骂我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他哼声一想,“我要向苍天证明,我贺燃才不轻易向莫名其妙的无名火认输!”
于是决定,先当十分钟的大老爷们儿,洗完澡再去哄。
贺燃三五两下脱光衣服,内裤一扒拉,脱到脚踝,单脚离地,右脚一甩,豹纹内裤就飞到了地上。
他站在花洒下,刚准备洗,突然看到储物架上的东西。
瓶瓶罐罐的沐浴用品后头,有一张塑料包装纸,上面是一根……验孕条。
贺燃拿起一看,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验孕条上一条杠,没有怀孕。
简晳情绪失控的原因,如此简单直接。
半年前,两人就开始计划要二胎,一直没要上。
这件事,贺燃并不是太在意,觉得是迟早问题。
但简晳的心态不及格,她是典型的,看上的人,就奋不顾身地爱,想做的事,便要执着地迅速达成。
“这媳妇儿……”
真是智慧树下你和我,贺燃在吃智障果。
他随便冲了个澡,浴巾往腰上随便一裹,突突突地跑了出去。
简晳回卧室了,关着门。
贺燃酝酿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收腹,提气,一句“老婆”已经绕到了舌尖。
他抬起手,正欲敲门。
“吱——”的一声,门竟然先开一步。
简晳垂头丧气地出现在门口。
“老……”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话,简晳的语速快,三个字毫无保留。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简晳低着脑袋,两手抠裙摆。
贺燃低眼,没说话。
简晳发自肺腑地认错,“我错了。”
贺燃声音淡,“再抠裙摆,马上就知道你穿的是黑色了。”
简晳一愣,手松了松,小声道:“嗯,是你上个星期帮我买的那条。”
贺燃挑眉,“胡说,我买的明明是系带款。”
系在腰胯间,一扯,就羞羞脸的那种。
简晳兴致不高,愁眉苦脸小可怜。
贺燃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搂紧怀里。
压着声儿自上而下,“小蠢蛋,急什么?”
简晳带着哭腔,“原来你知道啊。”
贺燃嗯了声,“浴室里的,我看到了。”
简晳数月来紧绷的忧虑,在他一句闻言软语里,开了闸。
“我也不想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怀不上,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我明天再去做一次检查。”
“胡闹。”贺燃低低呵斥,“你乱想些什么玩意?萌萌都两岁多了,你能有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一直……”
“是我不够卖力呗。”贺燃一笑而过。
这毫无技术含量的安慰,简晳直抽抽。
他还要怎么卖力,最激烈的时候,皮带全让简晳给藏了起来。
贺燃简直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