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握着手机搁耳朵边,慢条斯理地放下来,要笑不笑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鸡翅可乐。
问道:“好吃吗?”
简晳皱巴了一张脸,摇头,“不好吃。”
贺燃微抬下巴,伸出手掌心朝上,指头勾了勾。
简晳自知理亏,恋恋不舍地交出所有,可交到一半就后悔了,她缩回手,低头再吸一口可乐,牙齿还没碰到鸡腿呢,就被贺燃挡开了。
嗨呀好气啊!
简晳好委屈,“我太想吃鸡腿了,真的特别想,就一口,吃一口就行了。”
贺燃看着她哭笑不得,“装可怜呢?嗯?”
“哪用装,是真可怜。”简晳眉头皱着,“偶尔吃一顿垃圾食品,又不是真的就变垃圾了。”
贺燃忍着笑,佯装凶状。
简晳瞄他一眼,又垂下脑袋,低声不服气,“眼睛瞪着也没我的大。不吃就不吃。”
这女人真是……算了。贺燃心软,把剩下的一对辣翅还给她,正儿八经的语气:“可乐就不许喝了。”
简晳立刻眉开眼笑,眼神俏生生的对他表示崇拜。“燃哥我爱死你了!”
简晳勾住他的脖子,飞快亲了一口。
“日,满嘴油!”
吃完饭,两人去了新房子那看了看。
十六楼,四房房型,简欧装修风格,大气耐看。
简晳估摸了一下价格,难免生疑,她问贺燃:“这么短时间,你能挣这么多钱?”
贺燃:“我问陆悍骁借了点,既然买了就连装修一块弄,这房子已经晾了两个月,等到孩子出生,搬进来也就差不多。”
简晳:“其实,真的不用买这么急,你公司刚起步,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贺燃转过身,两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赚钱就是为了你。再说,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们娘俩总得有个家。放心,这些我给得起。”
简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又迷人,里头装的全是她的样子。
她笑了笑,“燃哥,今天你好威猛啊。”
“我哪天不猛?”贺燃微弯着腰,跟她额头碰额头,“不猛能有这小东西?嗯?”
简晳:“……”
无力反驳。
除了一个星期后,贺燃又跑了趟深圳处理点事,他把事业重心完全迁到了本市。深圳那边的短线货运是他起跳的踏板,做得相当稳当,他走后,就把线路交给老李和秦生,自己从中提分成。
而这里是省会,看似市场广阔,实则竞争也大。就这几日,贺燃得到了一个信息,一家做冶炼的央企在对外招标,为企业的原料运输做服务。
生意人都热衷与国资背景的企业合作,资金有保障,手续齐全正规,而且档次也潜移默化地提升。
贺燃是个机灵人,只要陆悍骁给了他一道人际关系,他就能顺藤摸瓜,顺流而上,撕开更大的关系网。
曾经一蹶不振,只不过是沟壑难平,而今东山再起,也不过是有了要疼爱的人。
贺燃十分懂套路,租赁了二十余辆10吨货车放入公司名下,这一份规模资料交上去,正规又漂亮。但就在一切进展顺利,进入资料审核阶段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这家央企委托了一家专业的审计公司来处理前期审核工作。贺燃在看到这家审计公司的总经理名字时,心里骂了一声娘。
陈青。
那个勾引贺燃未遂,反倒被他拍了偷情照片实施威胁的美女老总。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啊。
于是第一次审计会议,两冤家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陈青作为公司直接负责人,有绝对的否决权。散会后,陈青故意让贺燃留下来。
“小半年不见,贺总别来无恙。”陈青一脸笑,装没事人,“你说世界小不小,风水轮流转,转起来都是熟人啊。”
贺燃客气应对,“陈总事业百花齐放,不管转到哪里,你都是角色。”
陈青笑笑,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意犹未尽。
后来几家竞标公司一块吃饭,都是竞争对手,说话带炸,随时防着。
贺燃擅长这种酒桌文化,人生磨砺衬托出他天生的老板气势,话说三分,留三分,假三分,真一分,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