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乐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怎么了啊?”
“我‘怎么’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啧,”贺燃牵起她的手,“怪老公没陪你吃饭?那我现在陪你吃行不行?”
“谁想和你吃饭了。”简晳闷声闷气,委屈得鼻尖都红了。
贺燃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公司来客户了,我陪着应酬,这桩业务和人事部有点关联,所以肖经理她也在。”
简晳把一早上的糟心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有点丧气,尤其听到贺燃主动解释男女关系,“宝山饭庄506房独处一小时”几个大字又在她心里哐当哐当。
语气硬,“欲拒还迎,欲盖弥彰,你完了你。”
贺燃差点没笑死,凑近了,挨着她的脸低声警告:“闹,你就接着闹,再闹我就真不要你了。”
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上来看,这都是一句显而易见的玩笑话。
但就像一座防洪大坝烂了个缺口,洪水哗啦啦激流勇进而来。
简晳大声道:“不要就不要,谁还稀罕你呢,你赶紧抽个时间,去我家把那两盒没用完的套套抱走,你就回家抱着它们自己哭去吧。”
她说这些话时,情绪是崩溃的,眼睛里硬撑的都是泪光闪闪的委屈。
贺燃平静地听她发泄,握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最后,他空出右手,绕到她脑后,一把将人圈在怀里。
简晳的后脑勺被他不轻不重地按在胸口,贺燃淡声说:“乖,想哭就哭吧。”
简晳眼泪没撑住,全部贡献给了他肩膀。
他们这桌靠角落,但人来人往的也挺多人侧目。
贺燃一点也不在意,只想给他女人一个宽阔的拥抱。
差不多了,贺燃嘴唇蹭着简晳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不要因为我,和你妈妈闹不愉快,不要和她生气,不要和她吵。”
简晳一怔,抬起头,哽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燃笑:“我聪明啊。”
简晳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怨她?”
贺燃笑得更深,“傻子,因为她是你妈妈啊。”
简晳眉心蹙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老大,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想为你而战了。”
贺燃松开她,大拇指在她眼眶周围揉了好几下,把泪痕给揉干净了,才说:“那可别,你好好的就成。”
简晳揉了揉鼻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你不是有应酬么?”
“我家小母猫第一次跟我闹脾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应酬算个屁。”贺燃笑得贼帅气好看,“身为男主角,我当然要赶到现场配合演出了。”
“什么嘛。”简晳被逗笑,心上的乌云渐渐被阳光透亮,“哪有女朋友无故找茬,还这么高兴的。”
“太带感了。”贺燃直感叹,“我女朋友闹情绪跟演小品说相声似的,别人都没有,我能不爽死吗。”
简晳听后笑着骂他,“变态。”
“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