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姐没吭声,迎璟说:“我觉得你们老板人挺好。”
迎晨承认,“是不错。”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出众,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
“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有什么想法?”
姐弟俩一问一答。
迎璟年纪轻,有事说事,“你和厉哥还有可能吗?”
迎晨沉默。
“如果没可能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别人。”
迎晨过完年都二十八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这话不差理。
半晌,她吭声,“小璟。”
“嗯?”少年嗓音轻起来,跟泉水似的。
“今天,”迎晨幽幽的,看着垂落下来的水晶灯,说:“唐总跟我求婚了。”
唐其琛是认真的。
共事四年,这男人做什么都正派,工作认真,为人认真,对待感情也是豁开了真心。
他说,见父母。只要迎晨点头,明天俩人就能直飞上海,把事儿给定了。
迎璟哦了声,“你答应了没?”
迎晨声音扬高:“怎么可能。”
迎璟:“你还想着厉哥?”忍不住了,又问:“他哪儿好?”
哪儿好?
说实话,厉坤这人算不得十全十美,有点大男子主义。没认准你的时候,淡漠,不在意,甭管你是男是女,态度硬得跟块石头似的。
但认定你了,命都能给你。
两人好的时候,厉坤当时工资并不高,他有骨气,觉得二十多的爷们儿一个,就不该伸手问家里要钱。于是自己省着,把钱都攒着。
迎家什么底子啊,给迎晨的都是最好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都爱美,迎晨不缺零花钱。但厉坤心里拧巴,觉得这是他女人,自己就有义务给她钱花。
他那时是在淮海陆战队,一个月放两天假,嫌汽车票贵,就买凌晨的火车站票,二十几块钱,站到天亮。
见到迎晨了,每次都给银行卡:“拿着,想买什么就买。”
迎晨问:“你哪儿那么多钱啊?”
厉坤说:“表现优秀,部队奖的。”
迎晨在大院儿长大,对部队的体制很了解,就算有奖励,哪能有这么多三千五千的。她当时没说,大大咧咧地揣兜里。
而厉坤返程回队里的时候,总能收到迎晨的短信:
[卡放在你背包的侧袋子里啦,你别太省,吃点好的,我爱你哦。]
十年前的手机不智能,短信的字儿又大又方正。
厉坤坐在车里,眼眶子都红了。
再后来,他学聪明了,不给钱,而是拽着她上街直接买。
裙子,T恤,牛仔裤,净挑贵的,唯独不买化妆品。
迎晨问:“为什么呀?”
厉坤揽着她,声音低低的,“媳妇儿好看,别被这东西给画蛇添足了。”
迎晨被哄得咯咯笑。
一个月见一回面,又都是血性方刚的年纪,买完东西回宾馆,门还没关紧,厉坤便不老实了,把她压在门板上,衣服还没脱呢,用下面早撑起来的玩意儿隔着两层布料顶她,磨她。手更不闲着,直接往她裤子里面伸。
而空着的那只手,极其不怀好意地从纸袋里抽出一件镂空的吊带。
迎晨一看,脸通红,“干吗啊你。”
薄纱透明,胸上连着一根细铁链儿。
厉坤咬她白净的耳垂,呵气:“穿给你老公看啊。”
迎晨真是信了他的邪,被折腾得眼泪直飙。
十九岁的小姑娘,嫩,白,软,从里到外,都灌上了厉坤的气味儿。
他满足了,压在她身上轻轻舔她眼角的泪水,跟开了窍一样,说:“我不乱花钱了,我得攒着——
“娶你。”
厉坤是迎晨情窦初开时候的一记惊雷。
她往后对异性的所有审美,源头都能追溯到他身上。这样一个男人,让她成为女人,让她触摸到关于未来的形状。
迎璟问他哪儿好。
他当然是,哪里都好啊。
回过神,迎晨兴致不高地要挂电话,“你还有什么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