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盏会生气,所以俩人还真不敢动真格,只能用蛮力扯头发撕衣服。
陆礼安觉得真的很荒唐,他完全不想跟沈昂这炸毛计较,可是看着他这贱相,心里就是一股子火气发泄不出来,就想狠狠蹂躏他。
沈昂何尝不是如此,他真是恨不得咬死他。
俩人张牙舞爪,没伤到对方,反而齐原的鼻子被飞出来的腿脚给撞了一下,差点流鼻血,他捂着剧痛的鼻子,骂了声日你们先人,气呼呼下了车。
朱盏在路边买了几斤青李子,用山泉水洗净,回头,齐原用纸巾沾了水擦鼻子,她笑问:“误伤了?”
齐原闷哼哼:“俩傻逼。”
车上,乒乒乓乓,还在打。
“艹,老子的巴宝莉!”沈昂心疼自己的衬衣被他撕坏:“你赔给老子!”
“土鳖。”陆礼安把他按在座位上,撕了他的衣服,又要去撕他的裤子:“待会儿你就最好穿内裤回俱乐部吧。”
“老子的内裤也是CK的!”
“呦,还跟我炫富?”陆礼安冷笑一声,单手反扣住他的手,滋拉,扯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用裤子捆绑住他的手。
他跟自己老爸陆川学过擒拿格斗,对付沈昂这种炸毛完全不在话下。
“陆礼安!日你!”沈昂被脱了裤子,彻底爆炸,待会儿朱盏他们回来,见他这样,那不是丢脸都丢回老家了?
“把裤子给老子穿上,流氓!”
陆礼安冷笑着将他按在松软的座位上,伸手拍拍他的脸,京片儿都出来了:“你丫就是欠调教。”
“啊!”沈昂简直肺都要气炸了,鬼嚎着:“你就别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
陆礼安捏着他的脸,沉声道:“傻子,听我说两句。”
“不听不听!除非你把裤子给我穿上。”
“以后你跟四宝...”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透过后车窗,只见一辆失控的大卡车从弯道冲出来,以疾驰的速度向黑色轿车驶来,眼瞅着就要撞上了,它却丝毫没有任何减速的痕迹。
陆礼安眼疾手快,直接将边上的安全带扯过来,给沈昂扣住。
紧接着就是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眩晕。
沈昂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迅速扭曲变形,而陆礼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给沈昂扣好安全带以后,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惯性,甩出了车外,车窗玻璃哗啦啦地破裂,最后他的视线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声:“陆礼安...”
朱盏刚刚洗好青李子,回头的画面,是大卡车冲击着黑色轿车,直直地撞向山壁,陆礼安的身体宛如纸片般,被巨大冲击力抛出了车窗,撞击在山崖岩壁间。
她懵了,身边拿着纸巾擦鼻子的齐原也懵了,甚至因为晕车在路边呕吐的孟婉倩也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镇住,吐一半就停下来了,赵勤捂住了嘴巴,甚至都还来不及庆幸,他猛地想起,车上好像还有人!
下一秒,朱盏尖叫着冲向大卡车,被阮殷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抓住。
“很危险,不要过去!”
“啊!”
她尖锐的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崖。
后来,陆礼安在他的回忆录中,非常深情地描写那一次的事故。
“那个时候耳边充斥的全是她的声音,我想我应该满足了。”
“她的痛彻心扉,至少有一半是给我的,应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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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意外就像山雨一般,来得那样猝不及防,去得又是那样行色匆匆,她甚至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周围救护车,消防车和交警,打着呼啦呼啦的警示音,不断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叫喊声,警铃声以及哭泣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交织着,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干净白皙的一双手。
那个时候她想的事,如果那两个人有什么事,她就用这双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所以那个时候,她真的就不再害怕了。
飞出窗外血肉模糊的陆礼安,以及车里昏死过去的沈昂,都被救护车带走。
交警过来处理这起事件,因为大卡车的刹车制动突然失灵导致的,卡车司机也受了重伤,而这起车祸里,伤得最重的恐怕只有陆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