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不接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跟我打,不准让我。”
既然女友发话了,沈昂当然也就不跟朱盏客气,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每一轮都被完虐,朱盏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和他对抗的机会,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朱盏靠着球台平复呼吸,沈昂正要过来给她擦把汗,她却一言不发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待她离开之后,阮殷告诉沈昂,朱盏跟邹忠明比赛的事情。
“你们这个老师,什么来头,这么厉害还能吊打我盏妹。”沈昂表示很难相信。
阮殷不知道,邹忠明看起来应该就是普通的团委老师而已。
“不过我看他的打法,还挺专业的,应该打过很多年了。”
沈昂眉头皱了起来,朱盏遇上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受点挫折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她对自己要求太高,其实打业余的话,她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朱盏去卫生间好久都没有回来,沈昂心里放不下,走出训练室,去找她。
她的手撑着卫生间门口的水台边,背影颤颤发抖,看上去很萧索。
沈昂正要走近,却恍然听到一声抽泣,不过立刻就止住了。
她手捂着嘴,竭力压抑着什么,隐忍着什么,不让自己弄出声音。
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冲击着水槽,发出清脆的声响,哗哗啦啦。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环抱住了她,温暖的怀抱有无比熟悉的坚实感,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其实挺矫情的,一个人默默地跑出去哭,哭有什么用,本来就技不如人。
之前几天,虽然心里面难受,压抑,可是她没想哭,就是今天见到沈昂,就是莫名地觉得委屈了。
沈昂越是紧紧地抱着她,她心里就越是难过,想窝进他的怀里向他诉苦,想告诉他自己的不甘和愤懑,想让他心疼。
可是终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握紧了他从后面环过来的手,低声对他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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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盏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更加努力地训练,课余时间,在她的室友们都窝在温暖的寝室,追剧,追韩流,她一个人顶着寒风去训练馆。
俱乐部的社员们在朱盏的带领下,也都斗志昂扬,每天更加刻苦地练习,他们每一个人对乒乓都是出于真爱,怀揣着一个竞技的梦想,哪怕水平很差的江达,也忍不住会幻想自己的在全国乒联赛夺冠的场景。
不过真的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大学生乒联赛,虽然是业余水平的比赛,但是全国各高校人才辈出,其中也绝对不乏专业队员,B大的乒乓社团,最优秀的队友每次也只能止步于前二十强,可见这种比赛的水准之高。
十二月底,朱盏去了一趟团委办公室,找指导老师邹忠明签字,报名参加比赛。
自从上次跟邹忠明比赛惨败之后,朱盏一直没有找过他,一来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性,二来,也没这个脸。
“邹老师,请您签字。”朱盏将报名表递交上去。
邹忠明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疏慢模样,放下茶杯,接过报名表看了看。
“全社都要参加比赛?”他看着报名表上的十几个名字问。
朱盏点头:“大家想要在联赛中拿到属于自己的成绩。”
邹忠明笑了笑,迅速在签字区写下自己的大名:“那可不容易,你们社团现在的水平,比乒乓社团可还差上一大截。”
“我们会努力的。”
邹忠明抬头看了朱盏一眼,问道:“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我让你这堂堂的乒乓俱乐部社长,在那么多社员面前丢了面子,能不生气?”
“面子是我自己丢的,跟老师没有关系,是我技不如人。”
“看上去,还是在生气。”
朱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发一言。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比你心气还高。”邹忠明似乎还挺理解她,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递到朱盏面前。
朱盏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黑色盒子里,装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牌,奖牌的正面,雕着一朵腊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