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延想说,不是我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静静地等着叶嘉开口。
“果然是忘了呀, 九年前, 璧山的那场地震, 知延哥和一个小女孩被埋在废墟之下,后来小女孩得救了, 知延哥为了保护她,受了伤,这枚警徽,是从知延哥的制服上摘下来的, 叶嘉…就是被知延哥保护的小女孩。” 她捧着警徽,靠在傅知延的手臂,回忆着当初。
傅知延神情有些僵硬,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的异样,她丝毫未曾察觉,继续道:“后来我再也没见过知延哥,不知道知延哥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时常还会梦见你,梦见你满头鲜血的模样。”她垂眸,声音低沉了些:“从那以后,我开始怕血,我怕你已经死了…后来在鹿州警局,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认出你了。”
良久,傅知延喉结上下动了动,很艰难地沉声说道:“所以,你说喜欢我,还做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因为…”
他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叶嘉诧异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可是她看不出来,就是觉得不对劲,终于她点了点头:“因为你是大哥哥呀!你救了我,所以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终于…傅知延的一颗心重重地跌入了深渊。
已经渐入初夏,可是晨风依然冷飕飕。
他实在不忍心说破那残忍的真相,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见她掉眼泪,更舍不得…推开她。
可是,他的心却更疼了。
多么喜欢她呀!喜欢得好像这个世界变都小了,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她,脑子里时不时要想念的,也只有她。
而她喜欢和想念的…却是那枚警徽的主人。
浑浑噩噩,步履踉跄地回到家,往沙发上一躺,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过来,他依旧是她的情有独钟。
傅知延躺了很久,终于站起身,走进走廊最里面的的房间,房间很干净整洁,立柜的最下面一层,打开,里面有一件折叠的浅蓝色制服,上面残留的浅淡血迹已经洗不干净了,制服的左上方靠近胸口的位置,明显有一个针扣,傅知延手里的那枚警徽,正好能够扣上去。
他的哥哥,傅知靳。
九年前,死于璧山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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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能拿下傅知延,叶嘉超级挫败,那天晚上,就差那么一点点了,结果他居然睡了过去。
唉。
梅雨时节到来,连日里阴雨绵绵,晚上九点,绵绵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程遇正鬼鬼祟祟地摸到门边,手伸向了门口放置的最后一柄伞,叶嘉刚脱下白制服,一眼就瞅见程遇,大喊了一声:“那是我的伞!”
被撞破阴谋的程遇抓起伞跑进了雨中:“咳咳,那个…我感冒了不能淋雨,咳咳咳,借你伞一用啊!”
叶嘉急匆匆地追出来,程遇已经跑远了。
“什么人啊!”她气急败坏地又重新回了屋檐下,本来店里的伞是够用的,结果下了大雨,几个吃了宵夜的客人要借伞,索性伞就都给他们了。
远远的,看见有人从路灯下走来,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带着夜色的浓俨和肃静。
傅知延从夜雨中走来,叶嘉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心跳得有些不稳。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制服,一路风尘仆仆,收了伞,看向她。
叶嘉连忙跑过去,“你怎么来了呀!”
“恰好在这附近执行任务,不知道你下班没有,便过来看看。”
“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下班了怎么办,不是扑了空吗?”见他**的一身,叶嘉心疼极了。
“雷雨天,不好打电话,怕你在路上,不安全。”傅知延收了伞,一边解释,看向了店里面:“只剩你一个了?”
“嗯,老板抢了我的伞,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叶嘉关掉了店里的灯,将卷门按下来,锁好。
“那倒是正好。”傅知延随即脱下了外套,小心翼翼地系在了叶嘉的身上,然后揽过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
傅知延撑着黑色,一路护着叶嘉,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全湿,叶嘉不住地把伞推过去,她宁可自己淋着,也不想傅知延受凉感冒。
“叶嘉,再这样,咱们都得湿。”
都得湿。
某人老脸一红,好像又想歪了。
她一个劲低头偷笑。
车在不远的路边,他护着叶嘉坐进去,身上已经湿漉漉一大片,白色的衬衣质地单薄,叶嘉身上倒是没沾上一点水珠,她测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衬衣衣料粘在身上,露出了隐隐的肉色,风光绰约,真是…好身材呀!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衬衣扎进了裤子里…
“往哪看?”傅知延给她系好安全带,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唔。”叶嘉捧着头,连忙抽回目光,红着脸,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