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央一天打几份工勉强糊口的大学甚至是高中生涯,她已经拿着好几项荣誉在世界各地演出了。
果然人和人之间,并不是生而平等的。
不过时央并没有嫉妒或者一丝丝羡慕,她的心态很平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只要心向阳光,便不惧黑暗。
时央抬眸,看到了前排的几个座位,正中间的宾卡上面写的是肖沥的名字,客人们都陆陆续续进场,那个位置依旧空空荡荡,难道他还没有过来吗?
果然不消一会儿,肖沥就在几个门侍的簇拥下进了演出大厅,门侍领着他走到正前方第一排写着他名字的座位前坐下,想来这应该是苏雨晴安排好的。
肖沥看了看那个位置,又回过头环顾了大厅一圈,结果在某个偏远角落发现了时央,时央拿着手机低头玩连连看。
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了人,时央抬头,看到肖沥锋锐的侧颜,逆着光,眉宇清朗疏淡,薄唇微抿。
时央心跳一顿。
“你选的这个位置不错。”肖沥坐下后说道:“清净。”
这不是时央选的,是苏雨晴帮她选的,远离舞台基本上看不清台上人的五官,来听音乐会,本就不是来寻求清净。
反正演出开始之后,他们周围这一片基本上没坐人,就他俩形单影只窝在这个角落里。
“你妹妹给你留了前排的位置。”时央低声提醒肖沥。
“什么妹妹。”肖沥蛮不屑地嗤了一声:“我往上只有一个哥哥。”
“她不是你妈妈的干女儿吗?”
“所以还是野的。”肖沥面无表情地说道。
“噗,所以你干嘛要叫我来听你什么野妹妹的音乐会?”时央撑着身子跟他低声耳语。
“因为这种场合,适合带夫人出席。”肖沥半开玩笑地说道:“一个人,难免显得孤独。”
“你也害怕孤独啊。”时央浅笑,摇头不信,肖沥才不是那种受不了孤独的人,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独处的状态,像他那样的人,就像荒原的孤狼,萧索离群。
“以前不怕,现在…”肖沥凑近了她脸,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话不再说下去,时央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点燃了起来,有点缺氧窒息的感觉,她将目光移向舞台,不再和他对视。
周围灯光全部暗淡了下来,演出正式开始,帘幕徐徐掩上,再度拉开的时候,舞台正中出现了一架洁白的钢琴,泛着清泠的光芒,苏雨晴一袭长裙缓缓入场,周围响起来哗啦啦的掌声。
苏雨晴的明眸美目扫了一眼观众席,失望地发现正中的那个位置是空的,紧接着目光一挑,就看到最角落的地方,时央和肖沥交头接耳正在说话,压根就没往她这边瞅,苏雨晴拎着长裙的手紧了紧。
不过她依旧没有失态,优雅地坐到了钢琴边,伸出纤长如葱的手指,一个个灵动跳跃的音符就从她的指间跃出,她神态投入,整个人都在发光,宛如最优雅高贵的白天鹅。
一首又一首的曲子在她的手指尖流泻而出,时央听得入迷,被苏雨晴带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当中。
时央注意到,肖沥全程都在盯着他的大屏手机当个低头党。
“你在看什么?”时央侧过脑袋好奇地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股票涨势。”
“……”时央丢给他一个字:“俗。”
“生意人,不能免俗。”肖沥浅笑一声,手机屏幕黑了下来,放回口袋,陪着时央听音乐。
时间流逝飞快,演出接近尾声。
苏雨晴缓缓起身,走到舞台中央,用柔美的嗓音说道:“今天的最后一首曲子,是雨晴自己创作的,送给我的一位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肖沥先生,谢谢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倾听雨晴的演唱会。”
肖沥的大名,如雷贯耳,在场稍稍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希望能攀上肖沥的关系,此刻苏雨晴说出肖沥的名字,他们的目光都不由得变了变,显然,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和肖沥的关系,不无猜测和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