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时央什么话也没说,开始翻箱倒柜,从柜子里倒腾出一堆东西,手表,皮带,钱夹…虽然比不得有钱人的Patek Philippe昂贵,但也价值不菲。
她拿出一个尼龙口袋,将这些东西全部装进了口袋中。
程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时央,你在干什么!”
“这些都是这些年我送你的礼物,折个旧卖掉,还是能回收一部分。”时央抖了抖尼龙口袋,东西的确不少。
“你…你什么意思?”程铭下意识觉察到了不妙。
“以后想要什么,让宋嫣然给你买,她家有钱。”
程铭看着时央,恍然明白过来:“昨天…是你报的警!”
“不才,正是在下。”时央冷笑一声:“去公司旗下的酒店开房,拿员工卡打六折,程铭,丢人不?”
“你!”程铭脸色一瞬间涨红了:“时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爱谁谁,你管不着了。”时央走到了门边回身:“程铭,分手吧。”
“等一下,你把送我的礼物收回去了,那我送你的呢?还回来。”程铭追到门口说道。
“呵,差点忘了。”时央优雅地脖子扯下一根银质链子,上面穿着一个珍珠,淘宝上粗制滥造的low货,她都不要意思戴高了让人看见,然而这么多年,程铭也就送了她这么个玩意儿,曾经被她奉若珍宝,现在她将链子挂程铭身上:“以后给宋嫣然送礼物,麻烦走点心,别送这种廉价货。”说完转身走出了楼道。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程铭不甘示弱的骂声:“什么人配什么东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也就配这种廉价货。”
时央强忍住眼泪从公寓里走出来,看着繁华都市,车水马龙,现代城市里冰冷的反光玻璃墙面映射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时央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本来就是南城人,家庭条件却并不好,从小在南城的北边的贫民区长大,考入名牌S大的财务管理系硕士,毕业后依旧留在南城打拼,小小的胸腔也曾跳动着一颗壮志雄心,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
然而现实的激流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她的小舟,波涛汹涌。
放弃只是一瞬间而已,或许某个港湾,也是能够栖息片刻,至少能够带给她一丝安慰和实质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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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她做事勤恳踏实,办事妥帖,心思细致,最重要的是脑子好,所以在部门里,时央是最受上司青睐的员工,比起她,一同进公司的程铭就要滑头很多了,业绩一般但是他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嘴巴甜,所以也还算吃得开。
傍金主的想法只是转瞬即逝,现在的金主,有几个是没有结婚的,时央有底线,绝对,绝对,绝对不碰已婚男人。
“时央,这份文件需要你们部门沈主管的签字,他今天没有来公司,你找到他让他签个字就成。”人事部的李悠悠找到时央,给了她一份文件。
时央从一堆财务报表里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很急吗?”
“嗯,有点。”
时央立刻给上司沈谦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接过了文件,匆匆地走出了公司大楼。
沈谦在南山酒店参加婚礼,时央打了个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赶过去。
南山酒店位于山清水秀的南山郊区,是南城最高端的五星酒店,谈不上豪华,但是山环水绕,微风拂竹,环境清幽,走的就是一个“雅”字路线。
时央隐约也听说了,今天是集美集团总裁肖沥的结婚喜日,公司里的高层部门都前去参加婚礼,留下她们一帮中底层员工超负荷工作,维持公司正常运营。
肖沥,人如其名,做事雷厉风行,走马上任燃了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掉了公司不少有德无才的闲散老好人,第二把火,实行多品牌运作,收购了在南城根深蒂固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爱家酒店,将其收为旗下连锁,这把火可谓是让整个南城的服务产业链为之震颤,而第三把火,将集美集团的藤蔓伸向了南城周边正在开发的旅游景区,这是非常冒险但是潜力巨大的一步,足以证明他的魄力。
像他这样的高层,时央这种小员工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酒店坐落河边,为了婚礼专门在花园设置了无比华丽白玫瑰步道,届时新人穿过步道,即可走上主位台,交换戒指完成结婚仪式,而观礼人员要么是南城的叫得出名头的商业巨擘,要么是与肖家交好的政界扼要,更有无数穿梭于南城社交界的名流艺术家,他们届时将坐在花园精巧雅致的长椅上,见证这一场世纪的浪漫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