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是人。
“呀!变了!”狗娃大喊:“哇,老鼠精哎!”
那道士已经不见了,外婆的桃木剑上,挂着一只已经烧焦的老鼠。
倏尔,那老鼠精灰飞烟灭。
宁疏跑到宁团子身边,想要将它抱起来,可是刚一触到他,宁疏的手就穿透了他的身体,根本无法触碰。
“我没事,可能...可能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越渐透明的手抬起来,顺着宁疏的脸颊温柔地抚摸而上,点到宁疏的额头,她的额头正中位置,点出了一条红色的竖心。
她的天眼,由宁团子的鲜血开启。
“妈妈天眼已开,我...我可以跟在妈妈身边了。”
宁疏连忙将脖间的黑色水滴拿出来,宁团子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成星辉,最后聚集在了水滴吊坠里面。
“你好好休息。”宁疏抚摸着水滴柔和的表面,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以后由妈妈保护你们。”
就在这时侯,床上的鬼婴又发出一声“桀桀”的大笑,声音无比魔性,就好像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的笑声。
“宁宁,快用手里的降魔杖,灭了那魔障!”外婆的声音传来。
宁疏握紧了降魔杖,朝着鬼婴走过去,而那婴儿的笑声更加猖狂,它尖锐的目光紧扣宁疏,竟然还叫了她一声:“姐。”
“我不是你姐。”
“你跟我都是一样的,都是不被喜欢,被人抛弃的存在,只是你运气比我好,你能够顺利生下来,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我呢,我还没有出生就被放弃!”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他们会遭报应。”
“我不信报应!”那鬼婴紧盯着他:“不如我们联手。”
“联手?”
“我将我的所有力量送给你,你帮我复仇!”
宁疏怔了怔,她渴望力量。
然而身后传来外婆洪钟般的喊声:“宁宁!不要被迷惑了!你天眼已开,这区区魔障之力,不过沧海之粟,毋需放在心上!”
宁疏定了定心,扬起降魔杖,降魔杖头“喜怒哀乐”四大修罗突然张开嘴,似乎要将它吃进肚子里。
那鬼婴终于害怕了,它表情变得狰狞,目光里透出恐惧:“不要,不要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重生,不要杀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们并无敌意,但你们伤及我儿子,我便不会放过你们。”
宁疏目光冰冷,手起杖落,只一声尖锐的嚎叫,那鬼婴霎时间,灰飞烟灭。
......
宁疏扶着外婆,走出那三层的红房子,不远处的天际,隐隐可见晨光熹微。
宁疏眉心一点,宛如一颗嫣红的痣,她的眉宇间的神态则越发坚定。
当狗娃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时候,吓得在床上哆嗦了整整一天。
“我的妈呀,是真的啊!早知道是真的,哪个龟儿子才跟你上楼啊!太过分了你居然不告诉我!我拿你当亲姐,你拿我当表弟啊!”
宁疏:???
宁疏:。。。
这件事外婆和狗娃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宁疏也没有说,奶奶报了警,警方开始调查孩子失踪的案件,不过并没有结果,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宁疏手里把玩着那枚水滴状的坠子,坠子温度很低,冰冰凉凉。
宁团子就在这里面。
宁疏想起了之前外婆说她的心头血金贵,能救人命。
不知能不能救鬼命。
宁疏扯开包扎在右手食指的纱布,之前糊了鲜血在母亲的脸上,割伤的创面还没有愈合,她咬着牙用力挤了挤,还能挤出鲜血来。
一滴血点在黑色水滴的坠子上,一下子就渗入进去,坠子表面发出了一圈柔和的光芒,不再像刚刚那样死气沉沉。
宁疏记得团子说过,将来等她成了厉害的大先生,他兄妹俩就能附着在这枚水滴坠子上,让宁疏带在身边。
如此说来,这枚坠子就是沟通阴阳界,与兄妹二人联系的媒介。
那么宁疏将鲜血滴在上面,肯定就能传达到宁团子那里去。
宁疏也不大确信,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每天用心头血养养这坠子,说不定就能让宁团子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