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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与三年,六年的悠长岁月。
足以沉寂所有的疯狂与炽热的爱恋。
所以当程正年最后的通牒下来,要把她揪回家,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的时候。
程池方才淡定地说:“那就下个月吧,新来的语文老师各方面还不大熟悉,我跟她交接一下,等她对教学工作熟悉之后,我就回来。”
她现在,真的很像一个老师,很正直,很严肃。
谁能想到,她的年少,也曾经那样的热烈肆意地活过一回。
挂掉了电话,村长留程池在家吃完饭,程池客气地说不用,自己回去热热中午的剩饭菜,不然留着明儿吃不了可就浪费了。
村长知道程池要走了,很是舍不得,于是坚持将她留下来,让儿媳妇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饭桌上,他说:“程老师,您在咱水磨村一呆就是三年,从来没有老师能坚持这么久,您可送了两届的学生去县城里念初中,是咱们水磨村的大恩人,这阵子,您的父亲时常给我来电话,说起你的个人问题,很是焦心,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啊,是咱水磨村耽误了您。”
程池还跟村长开玩笑来着,说村长您要真觉着,心里头过意不去,赶紧给我介绍个村里头身强体壮的帅小伙,我要看上了,指不定真留下来,这辈子都不走了。
村长连连摆手:“那可使不得,程老师,您这么俊气又有文化,您的丈夫,将来那肯定是天上飞的龙,哪能跟咱们村里头这儿二五八百的狗小子相提并论。”
程池被他质朴的话逗笑了。
可她爱上的他,也曾是出身泥泞的狗小子。
也曾梦想一飞冲天,气壮凌云。
后来,摔了个支离破碎。
如果能重来一次,许刃,你后悔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火火现在在张家界发来慰问。
大家还好吗?
刃哥池妹马上就要见面了啊啊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60章 崩跌(7)
程池要走的前两日, 村里头迎来了两位城里的客人。
那俩蠢货在成都双流机场下了飞机,就找不见路了, 程池小半日都呆在村长家里,拿着电话机给他们指路, 先打车去茶店子客运站坐大巴,到某某市,跟着转公交或者直接打车到某某县,然后找个顺路的老乡,赶他们的车进山, 结果俩人语言不通, 人家老乡也说不来普通话, 跟他们比手划脚, 鸡同鸭讲半天, 也弄不懂各自的意思, 最后俩人就在县里头开了个宾馆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 程池便搭顺风车去县里接人。
几年不见,白悠越发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倒不似年轻时候那般张扬跋扈的打扮, 现在走森女风, 穿的是宽宽大大的格子布裙, 看上去很有文艺范儿。
她大学是摄影专业, 现在工作挺有意思,走南闯北,给旅游杂志拍风景。
杨靖毕业之后, 进了他爸的地产公司,他是个耿直的脾气,酒量也好,人脉资源都积攒得挺不错,也干出好些业绩来。
年少时候臭味相投的伙伴们,而今有了各自的人生,看着他们越显成熟的脸庞,程池颇有些老怀安慰的沧桑心态。
白悠一见着程池,拉着她左三圈右三圈上下打量个没完没了。
“哎呀,哎呀哎呀!”她夸张地感叹:“好土!在山里呆了三年,你这简直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面朝黄土背朝天啊!”
“有这么夸张?”程池低头看自己,白色的小T恤陪一条铅笔裤,黑色的坡跟小皮鞋,都是瞅方便县里头买的,压根也没考虑好看不好看,穿着合身方便好洗就行。
程正年倒是隔三差五给她寄来价值不菲的新衣服,但是村里头可没干洗店,那些个精贵的衣服经不起搓衣板捣衣棒的蹂//躏,所以都闲置着没穿,天长日久的,也就成了这形象,典型的乡村教师嘛,比起村里头的女人来说,她可要讲究体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