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刃看着她,说:“我们两个的事,你爸比你以为的更关心。”
她不会知道,程正年每隔一两周,都会给许刃打电话,询问她的近况。
程池或许以为上了大学之后,程正年便不再管她,其实并非如此,程正年对她的用心,一直都落在许刃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程池便陪着许刃去店里给程正年买了一盒西洋参,作为上门拜访的礼物,虽然在家里寄住过一年的时间,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程家的外来者,现在…更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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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兴许是许刃第一次坐飞机,程池给他系好了安全带,不住地低声对他说:“别怕,很安全的。”
飞机起飞,遇到气流颠簸,程池死死闭着眼睛,握紧了许刃的手,颤声说:“别担心,飞机失事这种事,概率比汽车火车还小,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许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拿了毯子搭在她的身上,然后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嗯,你这样说我就不怕了。”
“不怕的。”程池无比紧张说:“你让sex也别害怕,它是第一次坐飞机吧,没事的没事的。”
“sex已经被托运了。”
“哦,那待会你好好安慰它。”
许刃感觉手里黏答答的,全是程池的汗,他倒是很想好好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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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程正年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他穿的是一件合体的羊绒衫,手里磕着烟斗,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尾音一扬,说:“回来了?”
“回来了,爸。”
家还是那个家,格外地冷清压抑,老爸还是那个老爸,不苟言笑。
程池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正年,看着他鬓间的斑白,突然觉得,爸好像…老了。
以前从来未曾察觉,他的鬓间竟会生出那么多的白丝。
程池一时间怔在了门口,心里不知道是作何感觉,兴许,自己应该早点回来的。
许刃对程正年,依旧是过往的礼貌的态度,叫了声:“程叔叔。”
但是现在,这份礼貌里,又多了些微不同的意味。
程正年点点头,算是应了他。
陶婶替他们接过了行李,说房间都已经收拾出来了,还是过去的房间。
她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说的是小姐和姑爷。
程池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然而房间里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包括程正年。
她拿不准老爸得主意,回头看许刃,许刃将手里提的西洋参礼盒递给了陶婶。
程池连忙说:“这是许刃给爸买的!他…”
她看着程正年不动声色的神情,越说,声音越微弱:“选了好久。”
老爸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没吃过,逢年过节给他送礼的人都是排了长队,他看都不曾看一眼,一盒西洋参,算不得什么好玩意儿,不过这是许刃的心意,她真害怕老爸弃置,弄得许刃难堪,那就太不好了。
“我最近是觉得有些倦怠疲劳,时常心跳得很快,这礼,送得很是时候。”程正年看着许刃,脸上神色稍解:“你有心了。”
程池松了一口气,再看许刃,许刃与她目光对视,示意安心,没那么可怕。
“程池,过来给爸讲讲,你大学的生活,都参加了什么社团,这一学期看了几本书,专业课学到了什么,和室友相处如何?”程正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程池过来坐下。
“考试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
程池像是打了蔫儿的花儿似的,没精打采地做到了老爸身边,乖乖地跟他汇报情况。
“许刃,你也坐过来,我也有事要问你。”程正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许刃点头,也跟着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