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隔壁房间传出一阵乒乒乓乓地敲击声。
他一直以为隔壁房是空着的呢,从来没见有谁从里面出来过,因此颜槐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然后抬手把最后一口酒喝尽。
隔壁门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门打开了道缝,紧接着一个浑身被打得成猪头的男人直接顺着那道缝被人用力踹了出来。
颜槐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嫌弃地看了眼躺倒在地像条烂虫一样还在挣扎的那个人,就这样被踹到自己脚边,那人还有越来越靠近的趋势。
他咽下那口酒,把易拉罐朝那人脸上扔。
“滚远点。”
颜槐后来想过很多遍,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说得太嚣张,林邵久才会回头,打开门,然后看到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颜槐依旧是那副散漫靠墙的样子,投过去的目光也颇为冷淡。
当时的林邵久……刚毁容。
左半边脸还被纱布包裹着,只露出俊美无涛帅得昏天黑地的另外半张脸。
那个左脸蒙着纱布,身材高大,浑身上下加起来能超过八位数的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空酒瓶,沉声道:“进来吗?家里刚好有瓶82年的拉菲。”
……
一失足成千古恨。
颜槐没抵抗住诱惑,起身跟着男人进了门,然后他们变成了愉快的,炮/友。
几乎是无数次酣畅淋漓欲生欲死之后,林邵久才想起问身下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颜槐浑身上下像被拆了又组上,然后再毫不留情一点点掰开一样,累得只想睡觉。
但尽管再累,他残存的理智还健在,立马为自己取了一个江湖名号,于是他气游若丝道:“肖……肖槐。”
奈何林邵久这个耳背,颇有意思地撑起头看他,伸出手拨开颜槐脸侧一缕被汗水浸透的发丝,问道:“小坏?”
……行吧。
小坏就小坏。
他快累死了。
然后这个名字一用就用了好几年,哪怕直到最后,颜槐冲他开了那一枪,林邵久捂着胸口满手猩红往海里倒去的时候,嘴里喊的也是这个名字——
“小坏……”
“你在想什么,”林邵久帮他系上皮带,然后整理了下毛衣下摆,抬眼问道,“会不会有点紧?”
这一声疑问句让颜槐终于回神,却发现自己已经穿戴完毕,更要命的是,他还在林邵久怀里。
鬼神时差的,他居然乖乖回答道:“不不会。”
林邵久就这么借着抱住他的这个动作,微微俯首,吐出的话语绝对称不上温柔:“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
颜槐却愣是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告白的意味来。
他没听错吧?
然后林邵久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一条道来,迎着奢华吊灯折射出的光芒看他:“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谢谢,我自己有司机。”
“是吗。”林邵久微微笑道,“如果你的那位司机敢开车把你送去洪家,我会当场击毙他。”
……
这个……
这个颜槐还真不敢保证。
林邵久只当他默认了,亲自给他开了门,又叮嘱道:“到家之后吃点东西,尽量少出门,江越那边我已经有线索,不出24小时你就能见到他。”
听到江越的消息,颜槐这才主动迎上去,抓着林邵久的衣角急切道:“他在哪?”
“现在还不知道,”林邵久仍是笑,只是这笑里还带着几分狠毒,“不过待会,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这时候齐磊正好在楼下喊:“久爷——那小瘪三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