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
江越看着楚天秦长腿一迈,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眉间那道沟壑皱得比他还深,脑子就开始蒙圈,根本无法思考。
“过来。”楚天秦说完拽着他,硬生生把江越拽出半米远,然后全程拖着走。
江越中途花了很久才让大脑恢复运转,恢复完发现楚天秦这是在把他往一楼厕所拽,他猛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他感受到楚天秦手掌心的炽热,心思浮动之余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最近我没做什么招你惹你的事吧?”之前让他滚,他不是好听话地滚了么。
楚天秦回头看江越,见他还是那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忍了又忍,压制住怒气,冷声道:“闭嘴。”
说话间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楚天秦一手抓着江越,一手推开门。江越张张口,还想做最后一番挣扎,心乱如麻。
想上厕所的话不用我陪吧,就算要陪,能不能去二楼陪啊……
但是楚天秦动作更快,江越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已经把江越推进去,压在墙上,反手关上了门。
……
江越眨眨眼,两人四目相对半响,他才道:“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楚天秦依旧冷若冰霜,甚至等他完全平息了怒气之后,显得他整个人更不像人了起来,阴测测的。
江越不敢再说话,被楚天秦不断凑近的脸逼得往后倾。眼看后脑勺就要撞上墙壁,楚天秦撑在墙上的手不动声色挪了几公分,正正好好让江越磕在自己手背上。尽管有楚天秦的手当肉垫缓冲,江越还是被撞得有些犯晕。
江越回忆一下自己脑袋撞上去的力度,觉得应该是很重的,尽管隔着手他都依然听到闷闷地一声‘咚’,可楚天秦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楚天秦沉声道,“现在都几点了?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这里?”
面对楚天秦的质问,江越抿着嘴不说话,平时柔和的唇型多了几分冷傲的弧线。
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在闹小孩脾气的江少爷,楚天秦被气笑了:“不说话?”说完话题一转,“江越,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这话说得江越可就不乐意了,他本来计划被打乱已经够烦躁,还要面对喜欢了那么多年也拒绝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一边壁咚自己一边对自己说——不要闹了。
“我闹什么了,”江越回道,“楚先生,你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这些?”
看着眼前这个眉眼贵气清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的男孩子——或者已经不能再叫他男孩子了,楚天秦默默地想,没想到一晃眼,以前那个小少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时光荏苒,江越的五官长开了些,以前他的眼睛形状比现在稍微柔软些,说话也是,声线偏软,会楚大哥楚大哥地叫。
可是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软软糯糯的这三个字了?
取而代之的是江越一年比一年清冷的声音。
楚天秦这么想着,脑海里居然浮现出江越在十六岁生日宴会上的样子,当时江越吹完蜡烛走向他,抬起脸轻声而坚定的说‘我许了一个愿望,我想要你。’眼底有光芒不断闪烁着,灿若星辰。
百转千回之后,楚天秦看向还在等着他回答的江越,觉得那句明明已经被自己说过无数遍的回答突然间变得晦涩难述了起来:“我……”
“……我把你当弟弟。”
重复一遍之后楚天仿佛有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坚定,不知道是在说服江越,还是想说服自己:“江卓出了那样的事,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我算你哪门子的弟弟?”江越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一颗炸弹,被楚天秦三言两语给点着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吗,谁家弟弟会跟自己哥哥上/床?”
仿佛这句话还不够解气,江越昏了头了又吼出一句:“有弟弟给哥哥口/交的吗——”
……
顿时万籁俱寂,洗手间里只剩江越还未平复、较为急促的呼吸声。
他吼的时候几乎是把这几个月堆积起来的抑郁全数发泄一通,爽是爽了,爽完冷静下来简直恨不得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