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槐进去就看到江越扯开衣领坐在吧台边上,眼神勾人地在调酒师耳边轻轻地吹气——
“给我开瓶07年的海德希克。”
调酒师耳朵红了红:“什、什么。“
江越眼神暧昧地闪了闪,用他特有的嗓音卷着舌发音十分正宗地又念了一遍:“Heidsieck。”
调酒师气息不太平稳地道:“抱歉……我们店里没有那么名贵的酒。”
江越笑了,笑得不清不楚。
颜槐看戏看够了见好就收,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像个变态一样上前揽过江越的肩插嘴道:“麻烦给他一杯柠檬水。”
调酒师红着耳朵开始榨柠檬。
“怎么样,有看中的吗?”颜槐环视了一下酒吧四周,向江越眨眨眼。
这些都什么货色!江越咬了咬吸管,还是把即将喷出口的脏话咽下去,闷了一口酸涩的柠檬水。伸出手指胡乱点了一下,颜槐顺着他的指间看去不由地惊了。
那个方向墙上贴着的巨幅海报上正是这家店头牌MB,霸道张狂的五官,精壮的上身,还有那欲脱未脱的低腰牛仔。
颜槐于心不忍地问道:“你确定吗?”
“对没错,他多少钱,我包了。”说完江越又吸了口柠檬水,酸到牙有点疼。
唐楼楼和涂四季停好车赶来的时候,吧台只有颜槐一个人戴着口罩又晃着酒杯。
“师兄我们找你好久,”唐楼楼说到一半哑然了,“咦江少人呢。”
颜槐晃酒杯的动作僵住了一瞬,然后才道:“在楼上开房。”他刚想检讨一下自己说这样放任江少去包夜一个MB是不是不太好,就见酒吧里瞬间躁动了起来。
直到人群都朝吧台这边拥过来,唐楼楼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是为什么呢没道理啊。
唐楼楼正在自我反省是不是最近自己太出名了,随便出个门都能被认出来,其实心里还有一点小兴奋。兴奋之余,扭头看到完全忘记戴口罩还不慌不忙冲着围观群众微笑的涂师兄。
涂四季笑的时候温柔地露出两个长歪了的小虎牙。
“……”
颜槐反手对着涂四季的头就是一掌,然后拉过他就跑。
唐楼楼追着在他们身后喊:“哎师兄,我呢,那我呢!”
颜槐沉着声道:“别跟过来,你不会被认出来的,待会在楼上大厅集合。”
唐楼楼被淹没在人海中的时候,他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颜槐先是去了江越开的那间包厢敲了好半天的门,没有人应,颜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把2318包厢给我打开。”
宾馆的前台小姐听着这把颇为熟悉的嗓音,抬起头只看见两个戴着口罩帽子加墨镜的男人,顿时就提高了警惕:“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入住的包厢是不能随意给您打开的。”
欲醉以前虽然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但是前几年被收购之后越做越大,大有在a市发展成龙头老大的趋势。
闻言颜槐取下眼镜,一双眼睛生得极冷清,偏偏眼尾又不经意地往上勾。
“胆子不小,坏了久爷的事你们担得起?”
前台听到久爷两个字就有些慌了,但还是坚持着不开门。
“看样子你是不肯配合了,好,很好。”颜槐阴森森地笑起来,“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给久爷打电话,你可以猜猜你的下场会怎样。”
涂四季刚想阻止颜槐继续飙演技欺负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却已经坚持不住了,拿起钥匙唯唯诺诺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给您开。”
颜槐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戴上墨镜。
涂四季看着他这副装逼的样子,忍了忍还是吐槽道:“……久爷这人物是哪里冒出来的。”
颜槐藏在口罩下的脸僵了僵,但声音再正常不过地回答道:“瞎编的。”
这都能误打误撞上?!
涂四季只能小声地叨叨:“你就不怕她刚才真的让你给那什么久爷打电话……”
颜槐撇了撇嘴,谁特么要给那个神经病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