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们下车的时候,毛吉祥手贱摸了一把他的裤裆,然后被白余摁在车里教训了一顿。等两人出来,把准备好的贺礼都给忘光了。直到毛吉祥看着司嘉北提一大箱子路过,他才想起来,让白余赶紧回去拿。
毛吉祥这会儿被拦在外边也进不去内场,干脆乖乖站在一边等白余回来。
等着无聊,他突然灵光乍现——他为什么不给他盟友打个电话呢?
有后门不走,他是不是傻。
然而一通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却是唐御天。
“……”毛吉祥心很累,“秦意呢?”
唐御天站在门外,他手里拿着的手机还是秦意刚才恼羞成怒用来砸他的。想到那蠢货换礼服的时候脱衣服脱到一半,发现那个本该背过身去的男人正倚在门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然后反手就把手机往他身上砸。
他抬手把它抓在手里,心道,他媳妇这脾气……
还挺带劲。
于是他回回神,对毛吉祥敷衍了两句:“换衣服呢,找他有事?”
他刚说完,对面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毛吉祥话痨功力全开:“哎我就想问一个问题,读书证是怎么鬼?你们结个婚办在图书馆里头就算了——我刚刚可是从外边都瞅着了,内场简直可怕,我们到底是来吃饭还是吃书的,还有我压根就没注意这个读书证,你能不能让门口那个小哥直接放我进去?我可是伴郎啊……”
唐御天回复得又快又坚决:“不可以。”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读书使人进步。”
“你让秦意接电话。”
“这话就是他说的。”
“你让他接电话!”
“挂了,再见。”
毛吉祥站在大厅门口彻底崩溃了:“你们再这样就要失去一位帅气英俊的伴郎了!”
唐御天打算撂电话的手顿了顿。
毛吉祥以为自己能成功地走上后门呢,就听对面唐总不耐烦地甩给他两个字:“补办。”
啥?
然而任由他再如何对着电话‘歪歪歪’,也得不到回应了。
妈的他来当伴郎纯粹是找虐来的吧?
这时候,他凭借着他敏锐的听觉,听到附近有个乡土音男人在嚷嚷‘这表咋填啊,俺不知道怎么写’。
毛吉祥往右手边望去,是A市某赫赫有名的暴发户。
前台小姐耐心地教他:“我们读书证补办需要填份答卷,这个题目的意思呢就是问你,如何评价马克思的《资本论》,只需要稍微写几句点评就可以。”
暴发户脖子间的金链子闪闪发光,他的粗嗓门越嚷越开:“这我咋知道,马什么死,我不看书,咋写啊。”
“看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毛吉祥正看着那边的情况,下一秒,后背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余搂着他,低头在他发旋处亲了一口。然后就听毛吉祥没头没脑地问他:“你知道,如何评价马克思的《资本论》吗?”
白余:“……”
中途太坎坷,总之他们最后还是补好了卡。不过那个暴发户就比较惨了,他偷偷跑到图书馆外边去搜答案,然后死记硬背了一堆不是人说出来的玩意儿,再返回去找前台的时候,前台给了他另一张陌生的答卷:“抱歉先生,刚才那张已经让人答完了。”
……
总之,婚礼还是照常举行。
毛吉祥去化妆间走访,看到盟友坐在椅子上不停深呼吸。
“你还好吧,别紧张,反正横竖都是一刀。”毛吉祥拍拍他的肩,感觉到那单薄的小肩膀不用他拍也在自己颤抖。
嗯……婚前恐惧症?
毛吉祥随手给他端去一杯热水:“你压压惊……”
然后他看到向来沉稳的盟友转过身来,化了点妆但是因为底子好,基本看不出来化过妆的脸上红彤彤的,对他说:“我好激动。”
毛吉祥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
激动?
秦意今天穿得很正式——由著名设计师设计,私人订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正好合适,款型和剪裁没有凸显他单薄的身体,而是衬得他整个人分外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