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原本纹丝不动的门板开始震动,再砍下去,说不定门真的会被她砸开。
慌乱中拨通了唐御天的电话,听到那人不耐烦又强硬的话后,竟松了一口气。
他照着唐御天说的,躲进卧室里,把卧室门反锁后,又躲进主卧的浴室间里。
隔着两扇门,她就算不停地砍,也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
这半天下来,这艘船上的人都发生了些什么……秦意难以想象,一点迷幻剂能让人变成这样。迷幻剂这东西说起来玄乎,实质上这药更多的是释放自己内心最邪恶的一面,平时长年累月的压抑和不甘。
秦意在浴室里等唐御天赶过来,顺手拿起竖立在洗漱池边上拖把,全身高度戒备起来,思绪纷飞。
斧头威力很大,尽管那红衣女子力气不如男人,但要砍破一道门还绰绰有余。
可怜的大门没过几分钟就失守了,女人一步一步走进来,并不着急。她似乎是砍累了,因此将斧头拖在地板走,金属和地板摩擦的声音闷闷地,刺啦刺啦。
女人怪笑着问:“嘿嘿,你在哪里?”
秦意用身体抵着门,听到脚步声,斧头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等到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听得他浑身汗毛竖起。
那女人问完后,四周安静了片刻,只剩下他愈来愈剧烈的心跳声。
突然,女人的笑声猛地响起来,而且很近,近得似乎就在他身边。
‘咚’。
‘咚咚’。
这是敲门声。
紧接着——
“救救我,”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楚楚可怜地说,“让我进来。”
不用怀疑,这楚楚可怜的背后,一定是她那张扬起的诡秘笑脸。
秦意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
他明明把卧室门给反锁了,为什么她还能进来?
外边又沉默许久,然后外头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跟他只相隔一块木板,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回女人的声调变得阴阳怪气,听起来似乎很苦恼,她道:“……是哪条钥匙呢?”
钥匙。
这个认知‘轰’地一下在他脑海里炸开。
刚才事态紧急,他忘了,钥匙就在客厅的餐桌上!
紧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锁孔被左右拧动,但是没有拧开。
女人很失望:“啊……不是这一把……”
这种剧情简直堪比恐怖片,秦意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他现在只是面上略微慌乱,仍算比较镇定,只是呼吸和心跳频率出卖了他。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
那女人试了差不多五六次,这次拧得特别缓慢。
没有卡顿。
锁顺利地开了。
秦意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身体抵着门,防止她推门进来。
可他忘了这具身体又多羸弱,常年营养不良不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调整好的。
他悲哀地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怼不过。
一只纤细嫩白的、还沾着血液的手猛地抓上门板,门又被推开一些,紧接着她的脑袋探了进来。
长发披肩,凌乱地半遮面,嘴角一抹歪曲的笑容。
“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