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玉送上车,依依惜别一番,赵华从汽车站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了。他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里。上班,太早,回去睡觉,时间所剩无几,不值当。
漫无目的一番,见路边有一个买早点的摊位,顿觉肚子有点饿。赵华只要喝酒,很少吃主食,晚上和王玉激情一番,虽没有荷枪实弹,但憋屈着更累,迷迷糊糊的睡了二三个小时,起来送王玉。
王玉在招待所里吃的早饭,赵华起的迟了,没赶上。
赵华停下车,摊位是挡风的油布临时搭建而成,里面错落有致的摆着几张座椅,是一家三口经营的,中年夫妇负责蒸包子,熬豆浆,女儿负责招呼客人,当然不忙的时候也会去帮忙包包子。
女儿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简朴,甚至有点寒酸。这不妨碍女孩的灵气,出落的很秀气,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小巧,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
虽然还是早上五点,但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吃早点的人,赵华找了一个位置坐定,要了一碗豆浆,一笼包子,一笼蒸饺。
包子和蒸饺的味道很特别,相当好吃。一碗满满的豆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不像后世卖的那些豆浆,掺了许多水,一点豆浆味都没有了。赵华一边吃,陆陆续续的客人就把小小的棚子给挤满了。这个时间点,能有这么多客人,这一带,这家必然小有名气。
真正的美食不一定都在那些装修豪华,拥有知名大厨的店里,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往往有些小摊点,小饭馆的味道并不亚于那些名店。
赵华意犹未尽,又叫了一笼包子和一碗豆浆,女孩给赵华端上之时,微微一笑。赵华顿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也知道女孩在笑话他的食量,不过并无恶意。
“陈友福,生意不错嘛!”
赵华抬头只见一良“幸福520”摩托车上下来三个人,同样梳着三七头,穿着牛仔裤,流里流气,一看模样就知道街头混混之类的人物。
三人围着叫陈友福的摊主,嬉皮笑脸的说道。
“三位小兄弟,过来吃早饭啊!”
陈友福陪着笑脸说道,再看那个小女孩和母亲,脸色刷白,似乎很忌惮这三个人。
“还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你这瘸子还想做我们的兄弟,不要跟我们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我看你这生意也不错,要没我们兄弟罩着,联防队能让你们这么安心的摆摊,咱们也是吃辛苦饭的,可不要让我们难做啊!”
中间那位脖子上带着粗金项链,身材魁梧的人显然是三人的头头。他一边用手拍着陈友福的脸颊,一边色迷迷的往小女孩的身上打量。
小女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蜷缩在墙角,看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些人骚扰了。
赵华刚刚没注意,这才留神,原来夫妻二人是腿脚都有点毛病的残疾人。即使是弱势群体,这几个流氓也不准备放过他们。
“几位小哥,我们不过是小本经营,哪里有那么多钱。”陈友福也不敢再称呼兄弟了,恭敬的叫了声小哥,哀求道。
“没钱好商量嘛,只要你这如花似玉的小闺女陪我睡一觉,我保证在魏县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这话说的赤裸裸,卑鄙无耻,他们竟把主意打到了只有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身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家闺女才十六岁。”陈友福几乎要跪下哀求道。
那些吃早点的人或早早的离去,或低头迅速的想把早点吃完,逃离现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这三个人在这一带早已臭名昭著,没人敢随便得罪他们。
赵华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刚想站出来,对面坐在角落,一个和自己的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首先站出来,靠近陈友福,把他搀扶起来,说道:“我说三位兄弟,这一家人也不容易,你们还是给人家一条生路吧!”
这人穿着看似普通,实则很有品味,都是一些大名鼎鼎的国外品牌。此时国内没有多少人能了解这些外国的品牌,但是却逃不过赵华的眼睛。此人操着地方口音,和魏县本地口音很相似,赵华能够听懂,但绝非魏县本地人。h省北方的几个市口音基本差不多,但仔细区别还是有许多细小的诧异,外人可能听不出来,但当地人是可以区分的。
此人非富即贵,从他手腕上不时露出的金表可以看出,经商的可能性比较大,体制内的官员应该不会这般招摇。经商的人一般都十分内敛,尤其是身处外地,生怕惹麻烦,所谓和气生财。而这人恰恰相反,赵华心道,此人来头想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