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良富调到魏县,二人经常见面,难免擦枪走火,说要存在着什么权色交易纯属无稽之谈,谭良富刚刚到魏县不到半年,他来魏县之前,武冬梅就是财政局社会保障科的科长。在官场上,女人问题向来是可大可小的,谭良富作为一个已婚领导干部,和下属发生关系,又是这个非常时期,自然被抓住不放。
现在他们对自己动手,那谭县长的问题自然已经上报给了市纪委,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了。问题的关键就是那本存折,不要说一万块钱,就是一千块钱自己都拿不出来,自己一月工资加奖金不过才120元。
车内的空气仿佛是凝固了,吴海燕虽说豪爽,但一个女人,和赵华初次见面,就被他听到了那种事,难免觉得难为情,但她还是打破沉寂,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赵华说道:“还没有想好!实在不好意思,把你们无辜拉进来,这事海洲可以不管的.”
赵华说的是实话,地方上的事情和部队里不同,这里面的水深不见底,吴海燕说道:“要是他不管,我就不会和他好了,我就是看重他这点才跟他好的。”
车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吴海燕知道赵华需要冷静的思考一番。
王长江和许自连在办公室等了良久还没有等到赵华,王长江说道:“不好,他可能已经逃走了。”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我让派出所的人到他家和他亲戚家到处搜查一遍。”许自连说道。
王长江点点头,但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觉,据说徐海洲和赵华关系不错,徐海洲并不可怕,但是徐海洲背后的大树可来头不小,要是把徐海洲搅和进来那可就麻烦了。王长江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向丁书记汇报一下。”
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丁海轩不停的踱着步,办公桌上的烟灰盒里满是燃尽的烟头。本来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谭良富这次进了市纪委,即使能够全身而退,一个被纪委调查说不清的干部,他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再说他和武冬梅的那点事情就够他难受的,自己也完全有时间能够把屁股擦干净。
没想到一直没放在心上的这个嘎子乡团委书记出了问题,还和徐海洲扯上关系。王长江打来电话,说嘎子乡派出所的人并没有在赵华家里发现赵华的踪迹,而徐海洲的女朋友又因为和他吵架说是被气回家了,这之间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巧合。但是丁海轩绝对没有胆量去查吴家的,吴家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能够去触碰的。
丁海轩深吸了一口烟,心头一亮,不禁有些喜悦。赵华逃了不是刚好坐实了他畏罪潜逃的罪名,这样谭良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至于这个赵华,一个小小的团委书记,能掀起什么大浪来。且不说赵华和徐海洲的关系好是捕风捉影,即使真的那么好,徐海洲不过是吴家第三代一个孙女的男朋友,吴家还能为他出头,那吴家就不是吴家了。退一万步讲,吴家即使出头,在高层上可以动作,但在基层就未必那么灵验了,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
丁海轩掐灭烟头,心道:这个赵华出逃在外是件好事,他谭良富也就死无对证,想到这点,丁海轩忙给嘎子乡拨去电话,让王长江不要盯赵华太紧。
赵华和吴海燕驱车进了魏县县城,县城也是只有几家招待所的灯亮着,其他的店铺都紧闭着门。赵华对吴海燕说道:“就把我在这里放下吧,你回去吧,今天真的很感激。”
“不用这么外道,海洲常跟我提起,说你是他唯一的兄弟,乡里的人肯定去过海洲的家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这样贸然的回去不妥,我还是留下来帮助你吧!”吴海燕说道。
赵华点点头,现在的局势需要他冒险,必须先要了解到县长谭良富的情况。前生因为没有过硬的证据,加上徐海洲在外面的活动,整个案子经过半年时间囫囵吞枣给结了,自己和谭县长都因为证据不足,免于起诉。但是从此二人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谭县长在政治上基本靠边站,早早的被安排到市政协里了,而自己去了当地的一所中学做了一名教师。
自己的那份存折很有可能是他们在银行给代办的,给谭良富转账之后偷偷放进自己的宿舍的,达到栽赃的效果,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转移视线,好给他们腾出时间来把屁股擦干净。事实也是这样,赵华从拘留所里出来,还有点不甘心,暗暗调查一番,结果没有了任何的蛛丝马迹,农民也是三缄其口。只有查清楚这件事,他们的冤屈自然不攻自破。
赵华想到了一个人,谭良富的秘书汪伟山,最不想谭良富出事的恐怕就是他了,秘书向来和自己的老板唇亡齿寒的关系。记得前生,汪伟山还去过赵华家里,只不过赵华已经被县纪委关在一个招待所里,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双规,但是性质和双规差不多,每天都要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