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桓震,一路直回山寨,到得自己帐中,惠登相却已经在那里相候多时了。他一见桓震回来,当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桓震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把他拉了起来,道:“二弟你这是做甚么?”惠登相满面羞惭,道:“今日之事,小弟给哥哥陪礼。”桓震摇头道:“我自要走,不干你事。”惠登相提起手来,拍拍给了自己重重两个耳光,直打得面颊又红又肿。
桓震叹道:“这又何必?二弟,我与你说,我今日之去,如同当日之来,都是情势如此,不得不然。你并无半分不是,以后千万不可耿耿于怀。”惠登相瞪大了双眼,十分不解。桓震也不与他详细分说,只教人取酒来,道:“咱们弟兄结义以来,从没能兄弟单独对酌。今日哥哥要与你喝最后一回酒。”过不多时,傅山也赶了回来。桓震酒量甚浅,略用几杯便即停杯不饮,倒是惠登相一个人抱了酒壶,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个不了,终于颓然醉倒,伏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桓震见状,心道此刻不走,更待何时?简单取了两件衣服,揣了平日积蓄的几十两银子,便与傅山告辞,头也不回,径自出寨。
他一径北行,不多时便到了山口。正走间,突然觉得似乎远远一骑,从寨子方向疾驰而来。他不愿与山寨中人诸多废话,当下跳入路旁灌木中,蹲下身子,向外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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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回可能今天不能更新,因为**星将会帮助桓震谋一个出路,我要想好让他去哪里。今晚的任务是读明史。关于这一点有甚么意见和建议请尽量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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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回 前路
桓震伏在路旁,拨开灌木,露出两只眼睛来向外观看,只见一骑飞奔而至,马上竟似坐的是两人,天色昏暗,倒看不清面目。那骑愈奔愈近,马上骑士大声呼唤“大哥”,却是傅山的声音。桓震一跃而出,叫道:“我在这里!”
傅山勒住马头,跳下马来,跟着却又从马背上扶下一人,竟是**星。桓震奇道:“这做甚么?”傅山笑道:“赵老先生有话要与大哥说。”桓震不明所以,望着**星,只听他道:“老夫有一个早年至交,其门人弟子之中,有一个与老夫交情甚好的,如今在遵化做个兵备使,两位若往投之,老夫可保此人必以客礼相待。”桓震摇头道:“多谢老大人美意。只是桓震并不想做官。”在他心中,始终觉得明代政治**,早已无法挽救,哪怕自己再怎么立志要做一个好官造福乡里,一旦入了官场,要想逆流而上那是再也不能,只有随波漂浮,却又对不住自己的良心,是以一口拒绝。**星呵呵笑道:“你道官是说做便做的么?老夫举荐你去,也不过是充个佣书幕僚,以后进身之途,全要靠你自己打拼,老夫却帮不得也。”桓震这才明白,心想去去无妨,好在幕客的自由度甚高,若不适意时,自管抬脚便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老大人如今却往何处去?”**星叹道:“天子流我于戍所,但教老夫一日不死,便不能擅离,自然是回振武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