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铭见此,不禁摇头,拿过林笑的手便打开了床尾的医药箱,边替林笑清理伤口边道,“雷牧天没事,手术已经结束了,不过麻醉的药劲还没过去正在昏睡。”
林笑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也许是还没看到雷牧天的缘故吧,林笑如是想着。
“你还需要为雷牧天担心吗?就雷牧天那家伙,恐怕古家死绝了,他还能留口气笑话他们。”
要说,安铭这话也不夸张。
雷牧天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再加上坚持训练,别说一般人无法近他的身,就是靠近了他伤了他。能让别人倒地不起的一拳,在雷牧天这,可能就只是皮外伤了,所以,虽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安铭也是担心,可是一路上还是一直这么自我安慰,好在事实也是如此。
“他现在在哪?”
在林笑看来,雷牧天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关心则乱,再是强悍的人,终归也是血肉做的,林笑实在做不到不关心。
“就在你隔壁,不过现在要隔离,你知道的,他背后烧伤了一大块,为避免细菌感染,隔离比较保险。”
闻言,林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看安铭弄得差不多了,作势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安铭拦下,“小祖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有个闪失,雷牧天醒了,非得把我剁了不可!”
说着,安铭继续从医药箱里掏出听诊器,“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反正雷牧天还没醒,你也不差这一会。再说,你要是再晕倒一次,我非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可!”
安铭的玩笑让林笑微微勾唇。
印象中,自己从小就爱出状况,而安铭总是被雷牧天唤来收拾残局,可是劳心劳力还经常受雷牧天编排,还真是苦了他了。
“知道笑就好,孩子现在六个多月,该有自己的意识了,母亲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胎儿的。如果不希望生个和你一样的爱哭鬼,我建议你还是多笑笑,而且啊,你要是不笑,没准孩子一出生就和雷牧天一个德行——面瘫!”
要说,安铭这嘴还真是欠。
林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安铭把他们一家三口都给说了,哪里能坐视不理?
“你才是一个面瘫的爱哭鬼!还有,我告诉你,等雷牧天醒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欺负我,把我弄出血了!”
说完,林笑拿着手在安铭面前晃了晃。
见此,安铭只得叹气,最后确定了林笑无虞之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林笑听得不由失笑,紧跟着安铭也就出了房间。
来到隔壁房间,林笑果然看到了雷牧天,不由地,嘴角就轻快地扬起了。不过雷牧天此时被隔离在玻璃里,林笑只能看着,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光裸着平躺在那,身上还包着纱布,尤其是侧脑的那块包扎,让林笑尤为心疼,光想着自己刚刚见到雷牧天时,他满脸的血渍,她就觉得后怕,就觉得胆颤。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安好地躺在自己面前,等到麻药药劲一过,他就能醒来。
那时,他又能宠溺地看着自己微笑了吧。
想着那幅画面,林笑只觉这世界又美好了,心口也跟着暖了,可是突然,林笑心头一抽。
就像是有人拿着什么重物在林笑心口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林笑捂着心口,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了?”
站在林笑身后的安铭被林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扶住她问道。
林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雷牧天那家伙没事,只是外伤比较多,看着比较吓人,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出半个月,保准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雷牧天!”
安铭只当林笑是被雷牧天此时的模样吓到了,也不怪安铭多想。林笑一直都被雷牧天保护着,别说这种画面,估计连血都没正经见过几次,说她被雷牧天伤痕累累的模样吓到,安铭也不觉得奇怪。尤其是想到以往,雷牧天偶尔抱着小妮子出入雷鬼帮,那时,不管底下人干了多恶劣的事都不会如何,顶多被雷牧天训斥几句,可是林笑一旦睡着被抱到内室,雷牧天的狠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安铭最记得的是有一次,雷牧天将林笑抱进内室,转身出来便是一脸狠戾。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雷牧天没有赘言,伸腿直接就是一脚,直接将两人踢飞了。要说,雷牧天一脚的力道,那真是只有受过的人才知道!当时,两人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最后还是瑟缩着爬到雷牧天脚边,嚷着求饶。自然,雷牧天这般心性的人,从来不是轻易就能求得动的,冷着脸,雷牧天便让两人留下一只手作为交代,同时,今后他们便算是脱离雷鬼帮,再不能打着雷家的旗号了。两人听得这话,一是庆幸留下了一条命,二来,却也不忍,只盼着,雷牧天能再宽大处理一些。如是想着,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爬到雷牧天脚边,一把抱住了雷牧天的小腿,大喊着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