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嫁妆多少,萱萱是一概不问,家中家底儿如何萱萱心里有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时夫人就是有通天本事,可又如何能在那有限的资源里寻出个天地来?更何况,墨渲是要为庶妃的,墨渲的嫁妆,恐怕还要比自己更为艰难。即便墨渲的嫁妆比自己丰厚,在王府又算得了什么?而自己……
萱萱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嫁妆不丰厚,她这个宗妇做起来,可不轻松。
“姑娘做什么呢?”小桃红提这个小食盒从外头进来,见屋里没人,不由皱了下眉头,想说又忍住了。
萱萱无精打采的挥挥手,“是我让她们出去的,省着在屋里晃悠乱眼。”
小桃红笑着将食盒放下,从里头端出个小碗,“这是姑娘爱吃的青梅,奴婢自个儿做的,拿来给姑娘尝尝,看奴婢做的可合您您口味。”
小桃红是指定了做陪房一定会跟萱萱走的,原本两人关系就好,如今小桃红更是常来走动,没事儿就鼓弄些东西给萱萱吃用,大有日后做萱萱跟前管事媳妇的架势。
萱萱尝了两个青梅,滋味还真不错,不觉又多食了两个,“你这会儿进来可是有事儿?对了,你们家准备的怎么样了?娘说要给我陪两个庄子,你可打听到,庄子怎么样?”
时家在京城外的庄子还真不少,依照他们这样的人家,算是多的了。只是架不住时家人口太多,大的大小的小,零零总总可真不够折腾那点儿家底儿的。萱萱知道家中境遇,并不希望时夫人将狠好的庄子给自己,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比不得还在家中的儿子。而且,她要是拿得好了,那墨渲岂不是又要高一层。这两个女儿的嫁妆,说不准都能损了时家的元气。
小桃红自然是明白萱萱的意思,当下立即说道,“奴婢打听清楚了,夫人的意思,是外庄上那两个不好不差中等的庄子给姑娘。至于大姑娘,也是一并不好不差中等的陪两个。至于其余金器首饰,大姑娘和您好像也是一样,至于压箱底儿的银票之类的,就不得而知了。”
萱萱默然,还想,墨渲得了她意想不到的东西,可日后再想指着家里为她出头就难上加难了。而她,恐怕所有东西里,那压箱底儿的银票才是大头,那时时夫人对她的一番慈爱。
“算了,我也甭使那个好心了,人家也未必领情。你说这人怪不怪,从前厌烦成那个样子,可是每每想到她日后的境遇会……我又始终不忍……”
“我日后的境遇怎么了?”墨渲冷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萱萱立马抬头,见墨渲一个人都没带,就自己一个人来了她的屋外。
墨渲大踏步的进来,气势如虹,直逼萱萱而来,“你给我说清楚,你不忍什么?忠顺王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连你都知道了!”
萱萱站了起来,心中千回百转,实话自然不能跟墨渲说。说了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墨渲信了,大闹特闹死活不嫁,那对现在的时家来言,可不是什么喜事儿。另一种无非是墨渲不信,然后还会怀疑自己的话只是给她找不开心,然后仍旧大闹特闹,最终要的,可能是那些嫁妆银……
想的事情是多,可最终也不过是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萱萱起身后,端起脸色同墨渲道,“有道是背后不议论人,我只是担心,忠顺王听着像是个怕老婆的主,姐姐又是如何谋的这桩婚事想必姐姐心中是最有数的。姐姐觉得,你嫁过去后,忠顺王妃会待你如何?咱们家家境摆在这儿,你觉得你能靠着咱们家多少嫁妆来给你撑面子?你觉得你要是在王府受到拿捏,咱们家能为你出多少头?这些你都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