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渲愤恨的瞪视萱萱,咬牙切齿,“你高兴了?得意了?你是家中嫡女,我虽是长女,却是庶出,身份始终在你之下,就连婚事,都要比你差上许多。你现在高兴了吧,知道我要完了你就高兴了吧!”
可能是受到的打击过大,墨渲愤恨之心越发强烈,不管不顾的冲着萱萱大发脾气。对此萱萱并不在意,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到底,墨渲不过是心气儿高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总想往上走,往上追,却不想世间哪有那么容易就飞黄腾达的事儿。想的高所以摔得重。
牧歌在外听见动静,走了进来,还没说话,墨渲捂着脸跑了。萱萱无奈的看着墨渲的背影,每个人的追求不一,墨渲的心思,她始终不能理解。
牧歌关切的询问萱萱,可受了委屈,萱萱摇头,“我现在管着家,谁还敢给我委屈?你还当是在边陲那会儿啊。”
牧歌怅然,“是啊,那时候二小姐总是被欺负,现在想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知道这事态是如何变化。”
萱萱淡笑,转移话题,“怎么听说要给大姐姐议亲?可靠吗?”其实萱萱更想问,墨渲能答应吗?冒然就定了,会不会真的对墨渲不好。毕竟,墨渲的脾气,一般家庭她可是看不上眼的。
牧歌不屑的说,“难道她还想挑三拣四不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不过是个庶女,能嫁到不错的人家做个正室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还要怎样?还想痴心妄想不成。”
萱萱摇头轻叹,“怎么说也是件喜庆的事,何必闹得都不愉快。”
牧歌措愣的看着萱萱,她原以为萱萱知道后会很开心,没想到,萱萱居然会是这种表情。
为了墨渲的事情,萱萱特意找了时夫人,问了时夫人的打算。时夫人已经听过牧歌的回禀,知道萱萱动了恻隐,但她的态度还是很坚决,“她年纪不小,虽说是有几分姿色,可京城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有姿色的姑娘。我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给她选个好些的归宿,难道还真顺着她的意思,将她送到宫里头去不成?”
萱萱低头,“可大姐姐心气儿高,家世不好的,恐她不喜欢。”
时夫人没好气儿的说,“难道她还想选人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守好她的本分就好,别的自有我和你爹爹过问。你也给我老实些,这些不归你过问的事情你少给我操心。跟你说,常嬷嬷随走了,可你那些规矩不许给我拉下,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些不好的,给我小心皮子。”
时夫人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萱萱说话,说得萱萱也有些胆怯,赶忙回去了。林黛玉知道后,不解的看着萱萱,一副萱萱没事儿找事儿的样子。
萱萱咬咬牙,最后只能摇摇头,她能做的不多,现在,也只有看墨渲自己了。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吧,她是管不了的。
不想,第二日开始,墨渲绝食,不再进任何东西,两日一过,竟昏死过去。刘姨娘哭得跟什么似的,跑到时夫人跟前,趴在时夫人脚边儿,哭丧着喊命苦,求时夫人给她母女一条活路。正巧时老爷下了衙门回来,撞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时老爷皱着眉头瞪视刘姨娘。
刘姨娘见时老爷来了,收了声音,可刚才哭得有些狠,一抽一抽止不住。
时夫人长叹口气,给牧歌使个眼色,让牧歌将刘姨娘扶起来,自己则转身对时老爷说,“我就说吧,当爹娘的总有想不到的。咱们家大姑娘心气儿高,知道这要给她随便选个人家,心里不痛快,三日米水未打牙,眼瞅着,人都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