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爷一走,原要过来请安的诸位姨娘也都被时夫人派去的人说免了今日早安,自己则带着萱萱黛玉等房中用膳。
墨渲见时老爷走了,也不多留,说了两句便告辞。走的时候气色不咋好,心里愤愤难耐。昨儿刘姨娘回去后就去找墨渲,将时夫人的打算又夸大了一些说给墨渲听。墨渲心中虽有所感,但仍旧不信时夫人会对她和善,在她看来时夫人最多不过虚伪的做样子而已,又听闻时老爷晚膳时说了近日可能不回家,晚上又未来看她,心中不舒服,挣扎着早晨起来,说什么也要给时老爷请安问好。她想得明白,自己终身最终还要看时老爷的意愿,时夫人就算有心阻拦,只要自己能将时老爷的宠爱抓住,在这家里头,始终都有她的容身之处。至于小选不能参加,反而不再有过多想法,人要往前看,对自己相貌极有信心的墨渲相信自己绝对不会遭天弃!
本来今日早上过来除了要在时老爷跟前卖乖,还想着能不能趁机跟时老爷提一提自己也想请一位嬷嬷的事儿。这里毕竟是京城,自己有野心可也要有响应的人来教导才成,不想来了没说几句,刚要提到整体上,萱萱来了,三言两句就把时老爷给说走了,她的心思一分没传达到!白费了今日的早起!
黛玉来时正好迎着见墨渲离去,两人关系淡淡,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便散开了。进了时夫人屋里,黛玉好奇地指了指外头,“大姐姐怎么今儿这么早来了?不是说她两日水米未打牙吗?我看她精神挺好的么。”
萱萱冲着黛玉招招手,让其坐到自己身边,“吃了吗?”
黛玉笑说,“就是过来蹭饭的。”说罢坐到萱萱身旁,早有下人再添一副碗筷,娘仨儿热热乎乎的吃了顿顺心的早饭。
用完早膳,时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萱萱,“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让你管了针线,还以往将针线分门别类的放好,这么好的法子是我想得?我怎么从来都没这印象,莫不是我生病了?”
萱萱被打趣的满脸通红,不依不饶的扑到时夫人怀里撒娇,“娘,不带您这样的,明明就知道女儿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寻个由头罢了,您又不是不明白。”
其实萱萱的法子就是简单的分类归总,放到现代社会那是再寻常不到的事情,可在萱萱如今身处的时空,倒不失为一个有用的法子。只是萱萱不能平白说自己无故想出来的,物极必反,不同寻常就会惹眼,那一惹眼,兴许就生变。小心为上,萱萱便用了托词。而时夫人则觉得萱萱长大了,行事周全,知道避其锋芒,很是宽慰,只是一想到女儿长大,这样的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心中难免惆怅。
黛玉跟着趴到萱萱身边儿,也打趣的说,“萱萱姐能不厉害么,前儿还听小桃红说,姐姐要的女红都要出师了。”
这下萱萱的脸不只是红,简直就要烧起来。萱萱最不会的就是女工,其中女红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往年在边陲,那边儿大家族对小姐们的要求不高,这女红萱萱总是能拖就拖,等见了黛玉萱萱才知道,当代淑女的基本技能之一就是女红。别看黛玉弱不禁风,可人家小小年纪绣工及其了得,就连时夫人看了黛玉的绣品都称赞其妙手慧心。反之萱萱,至今仍只能将鸭子绣成鸡,鸡绣成鹌鹑。
时夫人神色一变,正色道,“你妹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教你理家,教你规矩,可这手头上的女工你着实不行。这样吧,牧歌的针线一流,我暂时每日先借给你用两个时辰,你专心给我学,一个月后,我要见到成效。”
对待萱萱的教育问题,时夫人从不含糊。
萱萱苦着脸应下来,期期艾艾的嘟囔半天,才小声问了,这一天总共就那几个时辰,她又要理着厨房,又要跟常嬷嬷学规矩,如今还要跟牧歌学两个时辰的针线,这一天的时间可真不够用。
时夫人听后当即拍板儿,对萱萱说,“那厨房的事情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本来我让你管着厨房就是存了让你联系的心,既然你现在已经做得不错,还相当娴熟,那就去学别的吧,厨房回头我来问。你安心给我学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