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为萱萱黛玉请了位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刘姨娘很有心想要墨渲也过去学,但时夫人一直没开口,她心里急在时老爷跟前提了两句,结果时老爷的原话是“那嬷嬷教的是俩小孩子,墨渲大了,再说,你不一向都觉得墨渲规矩最好,反正那嬷嬷是教规矩的,墨渲不学也罢。”为了这,刘姨娘被墨渲好一通埋怨。用墨渲的话,她才不要对时夫人卑躬屈膝,她一定要靠自己做那人上人,最好将时夫人母子几人都踩在脚下!
时夫人狠狠瞪了刘姨娘一眼,“你这叫什么话,我不是墨渲的娘?墨渲不叫我一声娘?难道墨渲的终身我就不操心了?墨渲好歹是家中的长女,我还真能亏待了她不成?她嫁得不好,下头几个小的怎么办?我跟你白说了吧,墨渲的终身,我和老爷的打算是,皇家宗室什么的,占卜的,没得白瞎了咱家孩子。就挑那家世稍稍差些,但有本事,最好是金科状元什么的,既不委屈了孩子,也算是能有个好终身。”
刘姨娘瞪大眼珠子差异的看着时夫人,这条路,她还真没想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姨娘到底只是个见识短浅的妇人,小心思小手段还能刷点儿,这在京城生存之道,她是一窍不通。听了时夫人的话,是千恩万谢,仿佛墨渲已经订了亲,订的就是个状元郎。美滋滋的告辞回去,说要将这好消息说给墨渲听,让墨渲放宽心。
时夫人拦住,“你给我悠着点儿,别什么话都跟大姑娘说,那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说。婚姻乃父母之命,你以姑娘家家的不在内扎里好生安分着,青天白日就想这些东西,你就得对你家大姑娘名声好?”
刘姨娘愣了,她还真没想过。
时夫人没好气儿的说,“再者,虽说墨渲如今是十三岁,错过这次小选。但你应该也清楚,咱家老爷要是能再往前进一小步,这大选说不准也能摊上。四年后墨渲不过十七岁,狠说也不算大。若墨渲真有狠心要拼一把,说不得再等几年。但话说回来,若还是只能参加小选,那我这会儿就跟你明说了,绝对不许!”
刘姨娘老老实实的记下,爬到地上给时夫人叩了个响头,这才起身退出去。
萱萱感觉睡不着,心中困惑,想着反正也不休息了,就爬起来往时夫人屋里去。
时夫人见萱萱进来,对其招招手,然后冷哼着对王嬷嬷道,“没见识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还想选秀?”
王嬷嬷笑得更冷,“当年要不是她,二姑娘也不会平白受那么多委屈。”
萱萱仰着脸,不解,“娘?你们说什么呢。”
时夫人笑而不答,转而问萱萱,“刚才可是在小屋里,娘和刘姨娘的谈话被你听去了多少?”
萱萱低头见自己衣衫褶皱,一副刚起床的样子,笑了,“女儿还是不大会整理。”说罢抬手拍拍衣服,“听了不少,不过,有些不明白。”
时夫人笑说,“不明白就回去请教常嬷嬷,这京中风貌你们也该学到了。”
萱萱点点头,张嘴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将头埋在时夫人怀里,“娘,我就在这儿睡会吧,头疼。”
时夫人温柔将萱萱挪到塌上,盖上被,起身出去,留下两个小丫鬟看护。
王嬷嬷牧歌跟着时夫人往库房走去,因为近来访客增多,这送礼来回的也多,回礼的事情就更多,许多回礼因为对方是达官显贵,时夫人不得不重视视之。
“这块上好的宣纸去送给侯轩的老师,教导候选一场,我们家总要经常有个表示才行。”时夫人随手指了指最外头的才放进来还未归档的宣纸。
牧歌点头记下,“夫人经常念着,想来大少爷在学堂里过得也还算顺心。”
时夫人摇头叹息,“世人脑袋上总长了只只看别人的眼,侯轩大了,我们能做的也不过这个罢了。对了,这是那日谁家送来的碎玉镯子,这用丝线穿起来倒也好看。回头拿给墨渲去。”
王嬷嬷撇撇嘴,“这东西虽不值钱,可也是个稀罕物,干嘛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