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点头,“你们大姑娘进宫多年,说起来,我还吃过你们大姑娘的满月酒,一晃眼可真是多年不见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回说墨渲萱萱竹璇连同林黛玉前来问安。
时夫人笑着为鸳鸯一一做了介绍,萱萱没张开,还是个小丫头模样,竹璇更小,倒是墨渲和林黛玉,一个是神采飞扬,出落得没话可说,一个是娇弱无骨,娇花照月。不觉多看了几眼。墨渲心中得意,故将礼数做个了十成十。林黛玉不喜贾家,只是行礼后坐到萱萱身旁,再不言语。
鸳鸯问姑娘们平日都做些什么,时夫人随意道,“不过识几个字,正经的先生没请过,倒是有这个意思。对了,你们家的姑娘也多,平日里可有好先生?我倒是想请一个,还有女红的女师傅,这事儿还真要靠你们帮着。”
鸳鸯心中微惊,时家不是大富大贵权势之家,没想到对小姐们的教育如此重视,如果这样看来,自家的小姐跟人家一比,到真给比下了。鸳鸯含糊的应下,也没说自家几个姑娘没请专人教导,只是由一大嫂子教。
又坐了一会儿,鸳鸯等起身告辞,时夫人命人送了出去。等确定人走了,时夫人才对几个姑娘说,“这里不是江南更不是边陲,这是天子脚下。往后你们出门见客,或是结交闺蜜,都要举止有礼,切忌不能失了身份,但也不可傲慢,要知这皇权地下,高贵之人比比皆是,咱们不过是小门小户,不谨慎无处立足。墨渲,你是家中长女,又到了适龄的年纪,规矩方面我会着人安排,你是庶女,有些事情刘姨娘想不到,自己也要记着。”
墨渲面上发红,起身恭恭敬敬的谢过时夫人。
时夫人又交代了几句,便让众人回去。墨渲率先出去,竹璇最近几日和林黛玉结成好友,小丫头乐呵呵的见林黛玉留下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萱萱站到时夫人身后,给时夫人捏肩,时夫人闭着眼享受了会儿才说,“说吧,又是什么?”
萱萱小心的将孟娘之事回了,请时夫人意下。时夫人反问,“你可知这孟娘是怎么进府的?”萱萱干笑了声道,“从前不知,前儿才听说,她原来是翠姨娘的陪嫁,后来和府中的小厮成亲,成了媳妇儿。”
时夫人指了指眼前的凳子,让萱萱坐下,萱萱顺势坐下,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时夫人看了好笑,沉着脸道,“你这丫头,从来行事不三思,毛毛躁躁的脾气何时能改?是不是非要等吃了大亏才能长记性?不是我说你,咱家才多大的盘儿,你这都弄不转,日后还想什么?明明及其简单的事情,娘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只是太不干脆,她的那些话那些行事,现在最多是责罚一下,说她不敬,到底人还是会留下。这样给自己留后患不干不脆的事儿,你日后少做!这件事回头我来收拾,你再过问厨房一个月,等规矩嬷嬷教书先生和女红师傅都请来后,再说别的。”
萱萱低头听教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不忍的说,“娘的意思,难道是……”生气归生气,但牵扯到人命,萱萱不忍也不敢。
时夫人被萱萱的模样气乐了,“想什么呢。咱们时家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做杀奴那种丧良心的事儿。只是将人撵出去,或是调离府里,这些都是办法。你给我好好想想,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说了你才会!”
萱萱拍拍胸口,脸红了,低头老老实实的认了错,拉着林黛玉竹璇跑走了。时夫人扬声嘱咐,“给我动动脑子,别整日想那有的没的不着调的事儿。”
萱萱同林黛玉竹璇跑回屋里,林黛玉因为鲜少跑动,略微跑跑便有些微喘,进屋后坐到椅子上不愿起来。好半响才缓过来,对萱萱笑说,“你不是有能耐么,怎么见到姑姑就跟见了猫的老鼠。”
萱萱没气质的想翻白眼儿,后觉得姿态太过不雅,便正正经经的坐好叹道,“我倒是希望能活得自在些。”
“姐姐迂了吧,活得自在与否岂是外力所影响的?人心与内,一切不全在自己。”林黛玉歪着脑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