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爷太头,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时夫人,不容有异的将时夫人送到屋里,时夫人将时夫人按倒在床上,又让牧歌抓紧去请大夫,好一阵慌乱。
时夫人难得没有让时老爷忙碌,也难得随众人折腾,躺下后,闭上眼睛,头一侧,一滴泪流下。
时夫人一倒,萱萱立马就听到消息,赶紧赶过来,时老爷正出来,瞧见萱萱,将人拦住,“等会儿再进去,你娘暂时需要休息。一会儿大夫过来瞧过了你再进去看你娘把。”
萱萱不放心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舍得转身想回去,却被时老爷出声拦下。
“萱萱,过来,为父有话要问你。”时老爷道。
萱萱面露怯色,有心不去,却又不敢,只得耷拉着脑袋跟在时老爷身后去了书房。这三进出的小宅院书房很小,时老爷又是个身材魁梧的,王嬷嬷跟着萱萱加上时老爷王屋里一站,到显得有些拥挤。时老爷也没关门,只是让下人在外头侍候,自己亲自询问萱萱和王嬷嬷。
“你娘在林家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时老爷斟酌了半天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萱萱原本抖得跟筛子似地身子猛地停住,不解的抬头看向时老爷,不明白时老爷此问何意。
时老爷只得继续问,“要不,你娘怎么一回来就病了?”
“难道娘不是被翠姨娘给气得?”萱萱下意识的反问,问完后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又赶忙继续道。“呃,爹爹,这话女儿不好说,您还是问旁人吧,牧歌王嬷嬷,或是管家,他们都会将事情给您说清楚地。长辈的事情女儿不好插言。”
翠姨娘这会儿已然对外称病,而时夫人并不可能真心受气,但萱萱这会儿只能这么说,她也不知道时夫人到底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所以,不敢说太多,又不好说太多的萱萱只能避而不谈。
时老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萱萱的意思,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示意王嬷嬷解释一下萱萱的话中话。
王嬷嬷低下头如实回答,特别是账簿,说得非常细致,特别是后来时夫人看了账簿后愁苦的模样,不说刻画的入木三分也形容的栩栩如生,让萱萱大开眼界,她头一次知道,王嬷嬷竟然也如此的有文采,竟能将事物刻画得如此传神,令她刮目相看。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
萱萱的感叹时在心中的,可时老爷的怒气却是外露的,听了王嬷嬷的话,时老爷有些生气,侧头看见萱萱,没好气儿的问道,“你是怎么看的?既然在场为何不劝着你母亲一点儿,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为爹娘分忧。”
萱萱心中不屑,这 摆明了迁怒,可又不好顶回去,只得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长辈的事情女儿不好插言,再者,女儿虽愚笨,却在母亲教导下,在林家帮着理了一段时日的家务,这八百多两银子,真不是个小数目,女儿有心为姨娘辩护,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况姨娘未被母亲训斥就已自惭形秽得旧疾复发,女儿实在不好说别的,本就嘴笨万一再让姨娘和母亲心生芥蒂,岂不是坏了事?”
时老爷默不作声的听完,问了句翠姨娘病了,得了肯定的答复后,冷笑,“闯祸的本事不小,八百两!”
萱萱低头不语,这八百两不是小数目,如今十两银子都能让一个三口之家过上平稳的一年,这种宅院在维扬一年的租金左不过五十两,短短时日花销八百两,萱萱都很是佩服翠姨娘,这要怎么才花得了这般多?保不齐中饱私囊,但数额也定没多少 ,要是翠姨娘知道账面上少了这许多,估计今日迎时夫人的时候也就不会这般趾高气昂。
想到这儿,萱萱嘴角微微上扬,该谁倒霉谁倒霉,不管时夫人走这一步为了什么,萱萱私以为,至少从现在来看,走得好。
其实,萱萱会错了意,却又达到了意想不到又是意料之中的好效果。
王嬷嬷紧接着将时夫人之前的吩咐回禀了,“夫人让奴婢打发人去城西的老宅处打扫,奴婢以为,林家宅院大,又和咱们时家比邻,倒时即便咱们家住不下,也可周旋着。打扫的事情已经吩咐人去办了,至多两日的功夫,老爷夫人就能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