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浑身上下都是印子,他的脸上火烧火燎,“我不照!”
裴闻靳,“……”
“按照正常情况,只要对象在身边,肯定就没有办法静下心做事情。”唐远板着脸,煞有其事的指控他说,“你完全不受影响。”
裴闻靳忍俊不禁,“你又知道?”
“难道不是?”唐远拿开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抱着胳膊,鼻子里发出哼声,“你的定力好到让我生气。”
裴闻靳发出醇厚低沉的笑,边笑边摇头,“我要是定力差一点,早死你身上了。”
唐远面红耳赤。
裴闻靳的理智濒临崩塌,内心的欲火在翻腾,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错乱,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他拨了下额前散乱的发丝,继续翻看文件,“好了,乖孩子,带着你的葡萄回房间你去,等我忙完剩下的工作,就去让你知道,我有没有吃腻。”
唐远条件反射的一抖,“明天我上班。”
“现在知道怕了?”裴闻靳手里的钢笔一头在书桌上用力敲了一下,眼角一扫,震慑力十足,“晚了。”
“我只听说毛头小子经不起撩,没听说老男人也经不起……喂喂喂,干什么,唔,你还有工作呢,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走……”
唐远后退着跑了,跑到门口的时候,他退回来,抱走了剩下的葡萄。
裴闻靳捏捏鼻根,见识到了什么叫撩完就跑。
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天知道他经常为了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要隐忍到什么地步。
偏偏小孩子还喜欢闹,要他的命。
裴闻靳叹一口气,他喝掉大半杯茶水,勉强盖掉嘴里的气息,这才能定神继续工作。
唐远回房把门一关,嘴巴破了,往外渗血珠,他抿了抿,还是有。
老男人亲上来的时候,唇上的温度炙热,力道粗野,跟禁欲的外表截然不同。
唐远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伤口不小,明天要带疤上班,他骂了声“操”,嘿嘿笑着回到房里。
吃完了葡萄,唐远就把两只脚一左一右挂在床头柜上,一边拉筋,一边等陈列的电话。
另一边,陈列挎着肩膀坐在床头,维持这个姿势有半小时了。
小远知道了他跟小朝的事情,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
等我打过去?我打了要说什么?
我当时怎么想的?
陈列心里的戏份特别多,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被调色盘拍打过,他狠狠抓了下头发。
靠!这大晚上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
陈列吓一跳,看清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直接就从床头蹦了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又坐了那么长时间,肌肉反应没来得及跟上去,所以他没站稳,整个人往前趴,脸着地。
陈列趴在地上,吃痛的闷哼,我操!
小朝怎么打过来了?小远已经跟他说了?所以他是来找我算账的?
怎么办?
还是先认错吧,对认错。
陈列一接通电话,就急急忙忙说他错了,脑袋低垂着,声音很小,怂的不行,“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脑子进水,你原谅我,下次我不那样了。”
宋朝奇怪的问,“你在说什么?”
陈列的脸色一变,我了个大槽,他妈的怎么又犯蠢?老天爷想玩儿死我?他干笑,“我放屁。”
宋朝那头安静了一两秒,“你等谁的电话?”
陈列全身肌肉倏然绷紧,“没有啊,我没有等谁的电话。”
等了等,还是没等来回应,他一下子就慌了,“喂,小朝?我真没等谁的电话,哎好吧好吧,我都跟你说。”
将半小时前发生的事说出来,陈列就坐到地上,健壮的两条大长腿盘在一起,像个等着被判刑的犯人,不忘给自己争取减刑,闷闷的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朝呵笑,“说你傻逼,你还不承认。”
陈列听到电话里响起的笑声,身体放松了一些,还没顾得上耍个流氓,下一刻就又有笑声传过来,阴森森的,“为什么认为是我毁约?在你心里,我连这点可信度都没有?我骗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