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靳把窗户关上就离开了房间。
唐远难言失望,要不是来关窗户,而是来偷看我,偷摸我,偷抱我,偷亲我,那多好啊。
房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烟草味,提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不是幻觉,唐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睡姿,是幼稚,还是诱人。
当然,最好是后者,但如果是前者,那也没办法,他只能任命。
唐远下意识去摸胸口,摸了个空,他把手伸到领口里面,勾着红绳子将玉捞出来捏捏。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几遍,唐远跑去撒尿,他出去的时候往镜子那边看了眼,发现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子。
不像是蚊子包,估计是睡觉的时候自己掐出来的。
这么一折腾,唐远的睡意全没了,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发现书房的灯关了,门是半掩着的,里面一片漆黑。
一阵夜风裹着雨水的清凉从阳台方向刮过来,唐远打了个冷战,他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客厅里打转。
好不容易来了那个男人的住处,还出乎意料的留下来住一晚。
结果呢,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这表示什么?表示这一晚将会平淡无奇的过去。
我他妈连点儿肉汤的香味都没闻着。
唐远不甘心的走到阳台瞪了会儿夜色,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
刚躺下来,唐远就一愣,他听见了哗啦水声,奇怪的嘟哝,那个男人不是洗过澡了吗?在他之后不久洗的,怎么大半夜的还洗?
唐远摸到手机刷了刷,半小时过去了,水声依旧在响,正当他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水声停了下来,他撇了撇嘴,躺回去酝酿睡意。
雨稀稀拉拉下到早上,天放晴了。
唐远顶着熊猫眼从房里出来,骨头松软,脸色憔悴,整的跟一瘾君子似的。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看见男人在跑步机上跑步,穿的跟平时不一样,没有西装革履,连衬衫都没穿,就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配一条休闲的亚麻长裤。
头发是睡醒的样子,没有经过打理,凌乱又随意。
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不再严苛冷漠,颇有几分居家好男人的亲切味道,面部轮廓都柔和了许多,起码年轻了好几岁。
唐远先是咂嘴,这一趟没白来,看到了男人不同以往的一面,而后他就发现对方的后背被汗水沾湿,显露出强劲有力的线条。
他咽了口唾沫,仿佛闻到了肉香。
这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不让他好过。
裴闻靳从跑步机上下来,拽了搭在一边的毛巾擦着脸上跟脖子上的汗,气息微喘,嗓音里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慵懒,“早,少爷。”
唐远看见一滴汗珠从男人后颈的黑色发梢上滚落,砸在了修长的麦色脖颈上面,留下一道很浅很淡的水痕,他克制住想凑上去抓着那脖子啃一口的冲动,把头偏到一边喘口气再偏回来,若无其事的笑着打招呼,“早啊。”
裴闻靳去冲了个澡出来,换上了西裤跟衬衫,没打领带,头发吹的半干,被他捋到了脑后,他拢着墨黑的眉峰,“少爷想在我这里吃早饭,还是出去吃?”
唐远懒洋洋的打哈欠,“不出去了,随便吃点儿什么都行。”
裴闻靳做早饭的时候,唐远就窝在沙发里面扫视客厅每个细节,学舞蹈的多数都有点儿多动症,他是少数之一,能跳几个小时,也能屁股都不挪动的窝几个小时,怎么着都行。
唐远扫视完了,愣是没在客厅里找到男人那个哥们借住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会不会等他走后,对方也会像清理灰尘一样把他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掉呢?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儿堵得慌。
唐远希望他在男人那里,得到的待遇跟其他人都不同,不是因为他是老板的儿子。
贪婪是个无底洞,挺可怕的。
早饭是一杯牛奶,一份土司煎蛋。
唐远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他声音模糊的说,“裴秘书,你会做饭啊。”
会的吧,蛋煎的好看又好吃。
裴闻靳淡声说,“家里生活条件差,很小就会了。”